北境不宁,朝中结党营私,她每日都殚精竭虑。
这个时候,竟有人给她下药,想让她绝嗣,用的药是将她之前月事的病症加重,让她不会起疑心。
宫里的女医,御医那些,凡是诊治过她的,都统一说辞,“天生的病症”“不可根治”“只能慢慢将养”。
而那些可能治疗她的女医怕是被杀的差不多了,眼前的女医侥幸保住性命,也离开了云京城。
想着这些,颜凊斓的神色掩饰不住了,回忆往事失神中,眼底压着愤怒和刺痛。
温灼瑾听的角度和颜凊斓不一样,看颜凊斓的神色以为颜凊斓听到女医说的“无法孕育子嗣”被影响了。
温灼瑾既已选择与女子成亲,子嗣问题便不会再想。
但颜凊斓在意,莫非还……
“你既有心得,便说说如何诊治,从现在便开始。最好先开一副能缓解疼痛的药来。”温灼瑾吐了口气,先问莫女医。
“这是自然的。除了药方,每隔两日针灸一次。我先将药方写出来,其中一副药,我需将药制成药丸给夫人用,等我制好了,再跟小姐细说。”莫女医说道。
温灼瑾看了眼还在情绪里的颜凊斓,将莫女医领出去写方子。
等方子写好,温灼瑾差人去抓药,让丫鬟领了莫女医去给她安排的房间先安顿下来,再计划针灸的事。
温灼瑾回到内室时,颜凊斓还在出神,明显情绪很不好。
颜凊斓心里有答案,但是还是不敢置信,五六年前就发生的事,那时颜禥不过才十四五岁。
不是他做的,也是他身边人做的,后来那么多御医统一说法,不可能没有颜禥的参与。
“姐姐,那莫女医是郑姨推荐的,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她应该会治好你的。莫要再为此事烦心了。”温灼瑾到颜凊斓身边低声说,即使心里不是滋味,温灼瑾还是想安慰颜凊斓。
“阿灼,你说血脉之间的联系牢靠吗?是不是比其他关系都牢靠?”颜凊斓回神问了温灼瑾一句。
温灼瑾一顿,感觉颜凊斓就是在在意子嗣的事。
心里翻
涌着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没压住,欺身上前,将颜凊斓压了下去。
颜凊斓懵了下,人已经被牢牢锁住了。
“兄弟阋墙,弑父杀母的都有!血脉关系有什么牢靠的?我们是结发关系,便是一家人,是最亲的,你便是我的命,没有比这更牢靠的关系。”温灼瑾说着,眼眶便红了。
明明是以强势的姿态说出的话,却看起来极委屈。
颜凊斓听着温灼瑾说的话,只感觉炙热纯粹扑面而来。
“阿灼,你怎么了?”颜凊斓不禁伸手摸到温灼瑾的脸问。
“姐姐,对不起,我,我没办法让你有子嗣。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想要子嗣,我……”
被颜凊斓温声问了句,温灼瑾说出的话带了哭腔,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说不下去了。
颜凊斓恍然,明白了温灼瑾在意的是什么了。
当年,她入道为女冠,发誓终身不嫁时,便从未想过子嗣的问题。
颜凊斓伸手给温灼瑾擦拭眼泪,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阿灼,我没有想子嗣的事。只是刚才有些怀疑是有人给我用了药,还是家里人给用的,所以心里不太舒服。我与阿灼已成亲,又怎会不知?莫哭了。”
颜凊斓轻声说道。
温灼瑾难受的表情戛然而止,整个人僵住了。
“姐姐,可是当真的?不是哄我的?”温灼瑾问。
“哄你做什么?以后想什么便说出来,莫要乱猜。”颜凊斓露出笑道。
温灼瑾一下扑到了颜凊斓身上,将人抱紧了。
“呜呜呜,我以为姐姐又不要我了。”温灼瑾呜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