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川漫不经心地答了句“洗澡”,低头压上她颈侧,懒声道,“不难受吗?”
“你能闭嘴吗梁靖川?”许昭意耳根一热,伸手去掐他的脖颈,恼羞成怒又气急败坏,“我求您行行好,少说两句吧。”
梁靖川失笑,无辜到无奈地说了句“又没怎么着你”。
他半垂着视线,自上而下打量着她,眸底的暗色沉降下来,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就这点能耐,你今晚还招我?”
是没做到底,但她全身上下他都碰过了,好像也没分别了。
许昭意甚至想采访下他。
反正离那天真没几日了,都到这地步了,他还点到为止,难道多一日少一日很重要吗?但她没精力再问些什么,也不想继续,毕竟跪上那么久,算不得美好体验。
珍爱生命,少说两句。
终于消停下来,梁靖川抱起她朝外走。许昭意不经意地抬眸,视线扫到窗外,困意散去了大半。
“欸,别走别走,”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里都透着点惊喜,“你快看外面。”
夜幕里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稍纵即逝。
是流星。
许昭意肩上忽然一沉。
大约是怕她着凉,梁靖川单手捞了下浴袍,裹住了怀里的她,然后抱着她走近了落地窗。
不知何时云开空明,夜幕是被洗过的灰蓝色,像调亮了色度的画布。一道道白线短促,飞快地向四周辐射开来,在转瞬即逝的刹那,迸发了毕生璀璨的光芒。
许昭意趴在梁靖川肩头,轻声道,“好漂亮啊。”
她扒拉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了爬,趴在他肩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许了个愿。
“这么迷信?”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叫浪漫。”许昭意反驳他,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来回滚了滚,“难道你没有什么心愿吗?求完流星,说不定灵验呢。”
“求它不如求我。”梁靖川懒洋洋地垂眼看她,微微一哂,不以为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
她搂紧了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哦了声,小心脏不争气地开始活蹦乱跳。
梁靖川低下头来,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和她纠缠在一起。
“我爱你,昭昭。”
旷野的虽然不及山顶视线开阔,但也能清晰地看到阵阵白光。山风传林,鸟虫轻鸣,夜幕中星辰渐落,银色光华穿过云层泄向大地,惊心动魄的壮丽。
漫天璀璨,山河月明。
在此刻,抛却汹涌的情动,只想单纯认真地同你接个吻。以满腔热血和深情为佐,仅凭本能说爱你。
-
虚白的水汽弥漫了整个浴室,玻璃边缘和瓷砖上都氤氲上来。水温自动调节上升,柔和地包裹四肢百骸,舒缓了先前的感觉。
许昭意枕在池边,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忽然听到声响。
梁靖川没离开,反手锁了身后。
他站在那儿,悬顶冷白的灯刷下层釉质的光,五官沉冷而立体,生出一种冷冽感。微润的额发下,他眸底的情绪翻涌,漆黑了一片。
“怎么了?”许昭意看着他,薄瘦脊骨下意识地僵直,在水底蜷缩着往后靠。
她莫名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
脑海里的小算盘,根本没来得及过个一二三四五,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朝她走过来,将她扯起来。
“你不是说难受吗?”梁靖川勾唇,单膝蹲在池边。他捏住她的下巴,喉结上下滚动,“我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