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山风刮来阵阵寒意,连续的行军让虎贲军的新兵疲惫不堪,不少人就这样趴在那里睡着了。
“张相公,余彦诚真会来此么?”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焦躁开始在虎贲军的新兵中蔓延,张世的传令兵悄悄的问张世。
“自然,子厚已有精准情报。”张世的语气更像是在打气,既给他的传令兵打气也给他自己打气。
浓浓的睡意一阵阵袭来,张世也忍不住瞌睡一会,脑袋下垂,身子一歪,差点跌倒,惊醒之后赶到浑身冰凉,他心里一惊,赶紧推推身边的人。
“醒醒,醒醒,不要睡,任地睡会病倒的。”
挨个把身边的人叫醒后,张世又和众军官分头下到各营中,叫醒全军的人。
“怎么还不来,可是将军的情报错了?”苏东看看漆黑的山林,嘴里小声都囔道。
就在这时,有眼尖之人突然惊喜道:“快看,火把!”
“终于来了,快去禀报张相公!”苏东忍不住站了起来。
敌人来了的消息立刻传遍全军,所有的焦躁、不安,一扫而光。
启明星在天边隐现时,余彦诚的先头部队——一支足有三百匹战马的马队,在余彦诚的率领下,打着火把从方百花和张世率领的虎贲军新兵的眼皮子底下通过。
随后就是大部队——一千拿着锋利的武器穿着纸甲甚至是穿着皮甲的精锐步兵。
骑在战马上的军官不时大声命令:“快,余大员外有严令,天亮前必得赶到上贤渡!”
嘈杂的脚步声,咒骂声,喘气声,碰撞声打破了河道的沉静。
大部队过后,敌人的辎重部队到了,大批民夫赶着骡马车缓慢的行走在河道上,车上堆满了粮草、帐篷等物。
看清敌情,又估算了一下余彦诚的先头部队离李存他们埋伏的河道的距离,苏东连忙悄无声息的摸到张世身边,对张世说:“张相公,不能等民夫全都过去了,否则必定贻误战机。”
本来就特别紧张的张世,一听苏东这么说,顿时就更紧张了,他下意识说道:“可……子厚叫我不要冒然出击……”
张世顿时就急得满头是汗!
好在——
就在这时,对面的金钱松林中响起了两声巨响。
这两声巨响吓得河道中的骡马嘶鸣,人心大乱!
紧接着,对面的金钱松林中就响起了喊杀声,然后就有大量的黑影从对面的金钱松林中冲下河道……
张世见了,赶紧下令:“快,放炮!”
两个炮手听言,连忙拿出火捻,点燃了轰天雷。
其中一个炮手因为张世的命令下得太过仓促,在点响了轰天雷之后,竟然忘记了扔出去,结果手指都被炸伤了。
张世见了,更加慌乱,进而更加不知所措!
苏东见此,也顾不上逾越了,大喊:“张相公有令,随我杀敌!”,然后就端着竹枪率先冲了出去。
见此,其余将领则赶紧带着自己率领的新兵往河道里冲。
等人都冲得差不多了,张世才恍恍忽忽的吊在别人身后踉踉跄跄的冲入河道……
沉寂的河道中炸响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让一众本就胆小的民夫顷刻之间魂飞魄散,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