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谨行就那么松泛地坐在她面前,淡淡的光痕透过树枝,斑驳的落在他身上,照的那瞳眸更加透亮,像是世间最纯粹的色彩,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唇若有似无地勾着,很淡。
他似乎不生气。
沈周懿给他处理好,也直直看向他。
却在她抬起头那一瞬间。
男人俯身下来,受伤的那只手扣住了她纤细的后脖颈,死死地压着不让后退,就那么咬住她的唇,发了狠的,汲取着、进攻着、大开大合地欺负的她难以招架的不满。
沈周懿感觉嘴唇又麻又微痛,在这大路旁,时不时有车流经过,过路人,还能听到有车慢下来速度,冲着他们这边调侃吹哨。
好像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正在谈一场热烈的爱。
沈周懿被亲的呼吸不畅,又气的捶打他胸口。
“裴谨行……!”
他松开了她,薄唇被润的更红,欲的令人发狂,他指腹擦了擦她嘴唇,“生气了?”
沈周懿不想去看四周情况。
大概会觉得他们这年轻人,过分放肆。
当然了。
谁能肆意轻狂的过他裴谨行。
“你干什么?”她情绪像是被点燃,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没多少威慑力。
裴谨行淡淡地望着她的嘴唇,“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她皱眉。
“我在想,幸亏姐姐性情理智冷静,就算以后我如何,姐姐都能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好,活好。”
他弯唇,眼里忽明忽暗,“同时也竟然在庆幸,毕竟爷疼着的女人,怎么能受委屈和磨难。”
沈周懿一鲠。
她忽然就没了脾气,她也是莫名的窝火,他的种种未知性和不确定性,以及有可能会经历的危险,都让她恼火。
“那你觉得无所谓?”
说着,还看了眼他摁她脖子的那只手,又出血了。
又一阵烦躁。
裴谨行也不管她情绪如何,直接上前将人搂进怀里,抚了抚她后脑勺,扣着不准她动,嗓音倦淡:“有所谓。”
“刚刚也委屈了那么一下,在想你爱我有多少,我有没有揉软你的心。”
他勾勾唇,揉了揉她头发。
也不等答案了。
“但真要有那么一天,你最好头也不回,不开玩笑的。”
所以。
他的确是理想主义了。
没有安定下来之前。
谈什么婚姻。
但……
他也有小小期待了那么一下。
沈周懿恍惚。
耳边轰鸣着,搅乱了她所有平静冷静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