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着毛毛雨,绒毛似的洋洋洒洒,落在暖棚的玻璃上,划过蜿蜒曲折的水痕,玫瑰园开的娇艳,水声窸窸窣窣,缓急分明。
天光正亮。
沈周懿躺在绵软的没有一丁点支撑力的床上,手心支撑,手肘却没什么力,领口有丝丝凉风,沾染水汽后空气拂出凉意。
她有些憋闷,又有些羞赧。
“裴谨行……你说什么呢。”
他倒也不急不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在她盘扣上漫不经心地一下又一下挑弄,“那个快递,藏了?”
沈周懿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别开脸:“什么啊……”
下巴被钳住,摆正:“姐姐,我不傻。”
沈周懿:“……”
他又低下头,眼里洒着光,谆谆善诱:“穿起来我看看?”
沈周懿几乎快要架不住,眼神下意识瞟了一眼衣柜方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会色诱,散散漫漫地音色都叫人脸红心跳的。
“不……”
“在衣柜。”
裴谨行笑了声,听着冷冷淡淡,但就是臊的人厉害。
他松开她,起身就往那边走。
沈周懿大惊失色,爬起来就拽他手臂,但是阻止不及,他已经打开衣柜门,轻而易举翻出被她藏在最底下的物件儿。
沈周懿僵住。
她亲眼目睹男人手指挑开衣服,将那根丝袜固定皮带挑在手指,又将送的小物件翻出来,每看一件,他都会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眼神说不出的情绪,她看不真切。
渐渐的。
沈周懿觉得自己伟大的人格,似乎变得稀碎稀碎。
被他那轻描淡写又裹挟淡笑的眼神凌迟处死。
毁灭吧。
累了。
最后。
她索性不干了。
倒头就钻进被子里,有一丝恼羞成怒的味道:“裴谨行你好烦啊!”
裴谨行勾了勾唇。
他拿着东西走回来。
就着窗外丝丝缕缕的雨,他俯下身,掀开被子钻进去,将女人抱坐起来,他不说话,却将缠绵悱恻的呼吸送与她,沈周懿满腔脾气瞬间被掐灭,他像是在赔礼道歉,每一下吻都格外缱绻,一下一下,都啄在她最受不了的酥点上。
直到被挑去所有,他才抬起眸,外面阴沉沉,视野不够开阔,让她只能沉溺在他的眼睛里,“我想要。”
“姐姐。”
沈周懿:“……”
她神经都麻了。
被当场纵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