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青年垂着眼,冷淡张扬的秾丽长相看似乖起来,好像还没完全从晕眩中缓过来,像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遗憾。
任渊绷紧的神经始终没松开,他皱了下眉:“你低血糖,刚刚应该是晒得太久了,现在怎么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身体都跟性子一样娇。
喻安揉了揉眉心:“还好,刚刚没有麻烦到任老师吧?”
任渊抿了下薄唇,神情依然淡淡:“没有。”他移开目光,从旁边的小冰柜里取出一瓶水,一气呵成地拧开瓶盖递给了面前的人。
即便他讨厌池喻安的性格,但对方又实在是个真花瓶,才拍了一上午戏,就已经像是要碎掉一样,只好叫人捧着含着。
喻安接过来那瓶水,手却还有点没力气,差点没有接住,只能双手捧着,脑袋垂下来,小口舔了两下瓶口的水。
任渊看一眼就皱起眉,面前的人像只猫一样,那双眼睛抬起来看他,又仿佛若无其事地开口:“没有麻烦到就好,我还以为任老师会生气我亲了你。”
猫儿般的眼睛缓慢眨动,抬起来的时候闪过狡黠的光,任渊眉头皱得更深,发觉自己又一次落入了对方的话语圈套。
他还是对池喻安太过仁慈。
“下车吧,你的助理现在应该在找你。”任渊收敛神色,眼看着青年弯唇含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任老师好无情,好歹我现在在你车上晕的。”喻安抿了抿被水沾湿的唇,本是攻击性的瑰丽长相此刻无辜起来。
车门被有力的手拉开,任渊是决心要狠下心来,他本不该跟池喻安这种花瓶走得太近的,一切都不该这么发展下去。
不尊重自己职业的人,也不该得到他的尊重。
“任老师好,池老师好,原来你在这里,刚刚问你的助理都没有找到。”站在车门口的男生手里端着个精致的纸盒,狗狗眼弯起来,一副清爽的模样。
喻安认得是上午站他旁边的配角,本人好像叫什么商景。他挑了下眉,有点不解:“找我?”
该不是找他指导演技吧……
商景笑起来,发丝泛着浅褐色,将手里的纸盒往前送了送:“我经纪人送来的,但我不太喜欢吃蛋糕,就想着给池老师送来。”
“上午我看你嘴唇有点泛白,怕你低血糖来着。”
喻安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浅浅弯了下唇角:“这样啊,谢谢你了,不过不用叫我池老师,把我抬到跟任老师一个辈分,他会不高兴的。”
捧着矿泉水的黑发小狐狸笑得开心,任渊目光一顿,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他看向门口的那个后辈,因为对方这一笑,脸都红了。
丝丝燥热缠绕在空气中,任渊看着青年从身边弯腰站起来,是要下车去拿那个纸盒,他心里一紧,差点想开口让池喻安再留一下,彻底休息好了再走。
可刚刚也是他先让对方下车的。
刚刚坐着还好,一站起来,眼睛接触到刺目的阳光,喻安只感觉眼前顿时又是一片眩影,他腿弯一软,身子失去重心地往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