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能管束住男人,至少我还是名正言顺的正妻。曲晔若想纳妾,也得看我脸色行事,我若不同意,那些妄图入门的女人便休想踏入曲府半步。就算管不住男人,我所出的孩子依旧拥有嫡子的身份,而你,无论怎样,你所生的只能是庶子。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难道还需要我多言吗?”
万淑媛的眼神冷得仿佛能结冰。
“你依靠正妻的身份才得以进入府邸,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竟还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这低微的偏房,有何颜面来教训我这堂堂正妻?”
这一番话宛如重锤,一下下敲打在刘敏的心上。
她踉跄后退,眼前金星乱舞,心中那难以启齿的秘密被无情揭露,让她一时之间竟找不回反驳的力气。
没错,她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正室。
正因当年正室夫人腹中空空,未能诞下继承香火的男丁,这才在家族长辈的劝说与压力之下,勉强同意让父亲纳了偏房。
而她,凭借着诞下曲府长子曲晔,地位骤然上升。
不久之后,曲府又迎来了另一位明珠——曲妙灵。
可悲的是,她的第三胎不幸流产,此后的岁月里,无论多么虔诚地祈求,她再未能有所出。
后续纳入府中的妾侍,似乎也遭了魔咒,没有诞下一子。
若非曲老爷感怀她那承继香火的功劳,与正室夫人和离,以示对她的尊重与重视,她哪会有今日尊贵的地位,成为众人瞩目的曲府夫人。
因此,每当刘敏面对“正室偏房”这般字眼,心中的痛楚便如被锋利的针尖刺过。
而曲晔,作为她的骄傲与希望,同样对这“庶子”身份异常敏感。
正当他怒意横生,准备动手时,一道声音传来。
“父亲,请手下留情!”
万淑媛闻声抬眸,眼眶中霎时盈满了泪水。
“晏清?你……你能走路了?这怎么可能?”
在曲逸信的搀扶下,曲晏清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显然是因久疏步履,身体尚未完全适应。
但令人欣慰的是,他那苍白已久的面色如今已恢复了几分红润,显而易见,这段时间的悉心调养颇见成效。
曲晏清微微屈膝,尽管动作受限,但仍尽其可能地向万淑媛行了一礼,“儿腿脚不便,无法给母亲行标准的大礼,还望母亲莫要责怪孩儿的不周。”
万淑媛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傻孩子,对娘何须如此多礼?你能站起来了,娘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曲晏清目光坚定地转向曲晔,“父亲,小厮来报,有人恶意指控母亲行为不检,儿担心母亲蒙受不白之冤,特来一探究竟。”
曲晔的心神仍沉浸在曲晏清康复奇迹的震撼中,按照常理,曲晏清的下半生应是与床榻为伴,终身残疾,怎料……
“父亲,你在想些什么?”曲晏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曲晔猛然间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啊?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