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觉得十分新鲜,朝冒着热雾袅袅的汤泉小跑过去。
她看了眼四周,问身后的人,“没有人会来吧?”
“方圆十里都是我私人地盘,”陆子宴道:“没有我的准许,不会有人进的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搭建好的帐篷,笑道:“今晚咱们就睡这儿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她解了斗篷。
这会儿谢晚凝还没察觉出他的意图,直到他的手伸到腰间,三两下将她外衫脱了才吃惊的双手护胸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晚晚何故如此,”陆子宴歪着头冲她笑,徐徐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他笑的好看极了,仿佛很无害,但谢晚凝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顿时就染上了红晕,大声道:“不行!这不是胡来的地方!”
谢晚凝低低嗯了声。
陆子宴面色稍霁,又道:“不许再气我。”
谢晚凝沉默,在他眼神沉下来之前,继续点头。
“尔霞……”提起这个名字,陆子宴声音顿时艰涩起来,“尔霞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从未觉得她有意思,你也不要觉得鸣风有意思。”
谢晚凝唇角抽搐,对这人的醋劲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她想了想,问他:“鸣风成亲了吗?”
然后,面前男人的脸肉眼可见青了下来,“当着我的面表现出对其他男人的好奇,晚晚,你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也不想做,你别误会啊,”谢晚凝轻叹口气,意有所指道:“我又不是你,啃起了窝边草,纳妻子的婢女为妾。”
闻言,陆子宴那张铁青的脸一僵,愈发难看起来。
梦中他是亲眼见到这个姑娘站在那扇门外,眼底对他的情意,一点一点消散。
他拢了拢手臂,将怀里的姑娘抱紧了些,低声道:“对不起。”
许是心态变了,先前他道过那么多次歉意,谢晚凝都无波无澜,而这次她却听的愣了下。
“伤了你的心,对不起,”陆子宴嗓音低沉,“咱们以后好好的,我保证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生生世世都只要你一个。”
谢晚凝唇角猛地抽了下,一时之间只觉得这情话过于吓人。
她这辈子都逃无可逃,还来什么生生世世……
可这样的话,她是不能说的。
甚至,这几天她都不敢再提起裴钰清。
她也知道,这人口中所说的好好的,是默认裴钰清彻底消失的情况下。
这是一个死局。
或许只有她的离开才能破局。
…………
第二日,谢晚凝再次出门时,鸣风果然已经不见,就连鸣剑也没来,只有几名侍卫跟随在后。
如此又过了一天,谢晚凝的规划已经逐渐完善,算了算日子,未免夜长梦多,离开的事宜早不宜迟。
当天下午,她回去的早了些,正好遇到忙完公务欲来寻她的陆子宴。
见她回来,他先是抬眼看向天色,然后看着她笑道:“难得今天没在外头待到天黑。”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直奔马厩,“带你去个地方。”
谢晚凝被他拉着走,好奇道:“去哪儿?”
“后山有一道天然温泉,前些日子你来,我吩咐人去垒了个池子,已经建好了。”
眼下天寒地冻的,沐浴都要抓紧时间,担心水温变冷,泡温泉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他将她抱上马,用大氅将她裹的严严实实,马蹄踩踏初冬的积雪,一路疾驰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