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得知爹娘竟是周家的恩人,加上他方才的行为,孙婉心里莫名多了些安全感。
周恪看她回答的这般利索,松了口气,回道:“那便迎娶你回家。”
媒婆听到后,赶忙上前帮着孙婉给盖住盖头,还低声安抚道:
“小娘子莫怕,你的福气都在后面呢,周家小子品行不错,你们小两口日后必然会越过越美满。”
孙婉被盖头遮住了视线,但张柳儿戳开的两个小孔还在,透过小孔隐隐还能看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紧绷多时的身体缓缓放松,扬着嘴角应了一声:“嗯。”
一旁的刘婶子也替孙婉高兴,凑近说道:“婉丫头,这周家儿郎看着不错,倒是个可靠之人,高大威武相貌堂堂,你配他也不算吃亏。”
孙婉有些不好意思,喜帕下的脸颊微红,轻声说道:“刘婶子疼我,婉儿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说这些多见外,我与你娘一同长大,也算是闺中好友,婶子帮衬你也是应该的。”
孙婉心怀感激,将这些恩情全都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会报答刘婶子的。
刘婶子和媒婆搀扶着孙婉上了喜轿。
周恪没有急着走,而是抬手抱拳和在场的上河村众人说道:
“今日多谢大家伙的包容,自始至终我周家求娶的都是孙婉,是张家藏祸心害人,孙姑娘进了我周家的门,日后便是我周家人,和张家再无关系,还望大家做个见证。”
田氏听闻发疯一般的喊道:“你休想,我们才是孙婉这个贱人唯一的亲人,是你们周家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孙婉不准走!当心官差来把你抓入大牢。”
周恪冷笑一声,“喜帖都已交换,我们是来迎亲的,如何成了抢人,你喊谁来,我周恪都不怕!”
“各位告辞。”
周恪和众人抱拳。
媒婆赶忙喊道:“起轿!”
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周家迎亲的队伍离去。
田氏气得险些昏,看着地下昏迷不醒的当家,嚎啕大哭起来,“当家的你快醒醒,咱们的柳儿怎么办……”
村民们听后指指点点,刘婶子叉腰呸了一声,“该!害人时不曾想过后果,现在想起她女儿来了,这就是报应!”
……
迎亲队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下水村。
因为山路居多,抬轿的其他两人气喘吁吁,而周恪气息十分稳当。
他常年在外奔波狩猎,一个人一天能翻几座山,轿子里的人又不重,抬着轻飘飘根本不累人。
下水村的村民看到周恪回来,一个个纷纷热情围上来。
“周恪,新娘子娶回来了。”
“周恪好小子,从今个起也是有媳妇的人了,恭喜恭喜……”
周恪面容多了些笑意,招呼道:“我娘准备了不少饭菜,各位叔伯婶子上我家吃喜酒去。”
“哎哟,那感情好,婶子正好找半筐鸡蛋给你当贺礼。”
“对对对,咱们不白吃,有钱的给包个红封,没钱的给拿点东西……”
轿子里的孙婉听闻村民们的话,有些好奇,也不免多了些紧张。
周家在村里这般受欢迎,根本不是舅舅说的那般人人嫌弃。
这恰恰说明,舅舅说的都是反话。
周家应该比她想象中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