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衡一愣,瞬间从地上捡起衣服,眨眼就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若不是脸上还透着红晕,凤懿简直怀疑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春梦。
话音刚落,太医钱骏便从殿外走了进来,他提着药箱,照例先向凤懿参拜行礼,随后在床边坐了下来,“陛下先别动,臣给您把把脉。”
他眼神来回在凤懿和元清衡之间扫了一眼,随后说道:“陛下这几日可不要有大幅度动作,伤口很容易开裂的。”
元清衡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假装咳嗽了两声,挪步到外殿候着。
“臣会为陛下重新换一次药,切记这些天都不要沾水,以免发炎让伤口更严重。”钱骏一边解凤懿手上的绷带,一边叮嘱。
凤懿的心思却不在此处,反正有人伺候,这些事轮不到她操心,“钱太医待会还要去母后那里报告朕的伤势吧?”
钱骏怔了一下,没有做声。
“不如代朕向母后问问看,皇后受太后指使,行刺皇帝,该如何处罚?这事该追究太后,还是该追究乐家呢?”凤懿面露嘲讽之色,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出来。
钱骏不为所动,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臣只对陛下的身体安康负责,其他一概不管。此事或许有误会,陛下不如亲自去问问太后,以免牵连无辜的人。”
“你对朕的健康负责?姝蔓的毒你可曾听说过?”凤懿冷眼瞧他,既然已经为太后效忠,装什么无辜小白兔呢。
“这毒,不是臣下的。”钱骏额头渗出了汗水,眼神躲闪。
“可是你也没说,不是吗?以你的水平,不要辩解说自己没瞧出来,连宫外的赤脚大夫都能诊断出来,朕不信你看不出。”
钱骏心中一颤,立马跪在了地上,“臣有愧陛下。”
“你若真有愧,不如拿这件事作为一个交换,姝蔓的毒,朕就不与你计较了。”凤懿端坐在床边,面容冷肃。
“恳请陛下直言。”
“朕的手受伤一事,是意外,与皇后无关,出去后,不论是谁问你,都如此回答。”凤懿很认真的说道。
钱骏愣住了,他以为陛下要为自己受伤的事向太后兴师问罪,未料到竟然是想隐瞒?这件事,陛下明明可以拿它大做文章,为何会做出如此选择?
“难不成还要朕再重复一遍给你听?”见他愣着没反应,凤懿不耐烦又说了一句。
钱骏连连点头,“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接着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满脸惊恐。
“下去吧。”凤懿懒得再看见他这张老脸,开始赶人。
钱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疾步离开。
元清衡就在外殿旁听,待钱骏离开后便走了进来,他脸上有些不满,“事到如今,陛下还想要护着皇后吗?”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就不要插手了。”凤懿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别装出一副刚知道的样子,你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不然皇后现在应该在大理寺。”
元清衡没话说了,他和凤懿,谁还能瞒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