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但第二支箭并不是为穷奇准备的。
在它躲闪第二支箭的到来时,时宜踩着箭身腾空而起,飞身躲过穷奇拍来的巨爪。
冷光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一晃而过。
穷奇大概是一时没想好先打掉剑,还是先解决人。
停顿的那一瞬间,飞出的剑身就已经切进它翅膀和身体链接的部分。
那时它或许还只觉得是无关痛痒的一击,于是又重新挥舞爪牙,朝向时宜。
可时宜的动作快了半分,踩上它后背,将剑又捣入三分。
震动如实的反映出穷奇的愤怒,和把时宜从自己身上甩下去的决心。
时宜努力稳住身形,再次转动剑身。
难以忍受的巨痛终于令穷奇放弃了进攻。
它试图飞起。
时宜踩着穷奇的后背,上身倾斜向后,在它飞动的那一刻,时宜借势一蹬,双手拽着剑身跃起。
她向后快速跌落的惯性,和穷奇飞起的力叠加,使刺穿的长剑以极快的速度贯穿过穷奇整个翅膀与身体的连接。
浓黑的污血洋洋洒洒,像下了一场血雨,一片翅膀落下,穷奇的叫声震耳欲聋。
在这震耳欲聋之间,来自上神的第三支箭离弓,极为精准地命中它在巨痛中,无意暴露出的致命弱点。
跃动的心脏就此停止。
它无用而疯狂地在空中挣扎,但无法抑制庞大身躯坠地的趋势。
早就坠落到地上的时宜终于安心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醒来是在山洞中,暴雨形成的雨帘将洞穴里外无情地隔绝开。
时宜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但颇为消极地继续闭着眼。
仿佛只要不睁眼,就可以永远逃避审判到来的一刻。
即使她清楚,这根本不是最终的审判,至多……也就算道开胃菜吧。
不过坠落到地上时,感觉全身上下都断裂了的濒死痛苦已经缓解,只留下一点令人舒适的薄薄清凉感。
那就索性再躺会儿吧。时宜紧紧闭着眼。
“怎么还不醒,芙妹子,你的疗愈术当真足以治愈她的坠落伤吗?”
忧心忡忡的声音来自队伍中的大师姐。
她说着又往最中心的烤火架上填了点柴火,温度再次升高,时宜觉得自己都快要烫出汗了。
“应该是可以的。”向来活泼的元若芙这时说话也带上几分小心翼翼,搓了搓手,“等会儿时姐姐还不醒的话,我再施一次,可能是这试炼境会削弱功力。”
“管她做什么,”一声冷哼,“若不是她,咱们未必会落入这样的境地,还不是她带的路。”
说是这样说,蕊初身上的浓香还是无误地传入鼻尖,时宜只觉身上一重,突如其来的一条锦被吓得她差点演技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