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她来了。”
“嘁,拄着拐呢,也不知是瞎是瘸。”
受邀前来参加婚宴的,都算得上是A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有头有脸,并不意味着有脑子和好品行。
一是想要随时随地地通过恃强欺弱,来彰显自己的财富身份,殊不知真正的豪门最不屑于如此。
二来甚至不会去细想,为什么傅琅作为傅氏现在唯一的继承人,会娶一个既没听说过他有多喜爱,更不算对傅家有事业版图上的帮助的女人。
但是至少,人都是长了眼睛的。
“这时家丫头,看着倒不像是从小长在道观的样子啊?”
坐在靠前一些位置的阔太太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压着唇轻声交谈。
“不知道是送的哪个道观,得去时家打听打听,我们家媛媛如果能有这丫头的气场,我也就不用愁了。”这是爱子心切,盼女成凤的操心母亲。
“啧,可惜了,有眼疾,要不然说不准能成一番事呢。”这是纯粹看戏的。
“还怎么成事啊?傅家儿媳都让她当了,跟傅家联姻,时家早晚也得坐到那上头去,真不知道时家走的是什么运道。”这个吃不着葡萄,心怀嫉妒。
“傅家……哼……一时得意而已,我看能风光到哪里去。”
“怎么,温太太是有什么渠道得了消息?也不跟分享一下?”
一群人叽叽喳喳着要分一杯羹。
……
时宜的胳膊被时总时培扶着,朝傅琅的方向走。
大概是怕她摔跤出丑,时培掐的很用力。时宜甚至怀疑,这一块到时候都该青青紫紫了。
于是火气蹿上来。
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愿意让他心满意足,哪怕是在这样的小事上,也巴不得能恶心他一遭。
一声带着痛楚的轻呼,就令时培吓得立刻撒开了手,还要朝周围的宾客们,假装若无其事地赔笑脸。
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万万不愿让人知道,多年前放纵小三把原配夫人逼死的自己,还是这样虐待原配留下来的女儿的人。
天冷了,真该给他多盖点土。
一边和时培斗智斗勇,还要在这百来号人面前装瞎,更是费心费力的事。
这么一分神的功夫,时宜脚下的裙摆就被人踩了。
时宜自己看得见,也身手灵巧,有能力保持平衡,本来可以把这出戏妥善安稳地唱下去。
可余光一看到动手的人,她就改了主意。
将拉不动裙摆的动作做得刻意夸张,令附近的宾客都发现异样。
然后在这一瞬间,身有眼疾的时宜理所当然地倒下去,还特地往那个故意伸脚,压了她婚纱长尾的人身上倒。
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叫。
有胆子因为嫉妒心干坏事,却没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她一个盲女因为失去平衡的小小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