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着嵇赫早起晨练,盛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不仅仅是要面对灰蒙蒙的天和潮湿的环境,还要迎接来自变态大王布置的一系列“强身健体”的招式。
“你这小胳膊小腿,练一辈子都没本王最小的弟弟有用。”嵇赫总爱在盛雪扎马步的时候用言语攻击她,气得她打骂不得,只能硬生生憋下一口气。
倒春寒的天气还是很冷,盛雪为了方便只在水衣外加了件填绒的马甲衫子,双腕拿旧布条裹紧好活动,瘦弱的脚踝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紫。
女孩咬紧牙关,眼神格外坚定,被束高的乌发在阴沉沉的云压下焕发光彩。
“比昨天来说有进步。”嵇赫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紧接着立马变脸,“再加半个时辰!”
“是!”盛雪举着双臂,口号喊得无比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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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十几天过去,魔鬼操练先暂告一段落,那头阿寿的伤口已经愈合完成,留下一块巨大又难看的疤。
要是寻常的疤痕,盛雪可能还不会有那么强烈想清除它的欲望。
毒虫尸体汇聚结块,甚至附着在脸颊上难以恢复,在医疗条件不好的古代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还有可能危及生命。
本着人道主义和金钱至上,盛雪选择了一个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的日子开始手术。
“除了樊院判,谁都不能进来。”盛雪全副武装,面色严肃地关上房门。
说是卧房,已经被提前改造成现代手术室的模样。
将屏风撤走,空出的地方只摆着一张改良过的美人榻,枕高阿寿头部,根据阳光照向调整四周铜镜的位置与方向,尽最大可能将光线全都汇集在阿寿面部。
被撤走的屏风也不是毫无用处,除了用来抵住被窥视的目光,还能挡去一部分零散无用的光束。
紧接着就是消毒、煮热水、灌麻沸散,直到阿寿彻底昏睡过去,盛雪才开始动刀。
祛疤手术她常做,与动脸、动全身并为金牌项目,连助理的流程都能倒背如流。
“刀。”助手老头递刀。
“钳子。”助手老头递钳。
“剪子。”助手老头递剪子。
……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场手术从早晨做到正午,盛雪面露疲态,但见手术彻底完成,还是笑了出来。
“还好手艺没退步,看来加班练习还是有用的。”
自从嵇赫同意让她自由进出密室后,盛雪干脆化害怕为事业心,成天对着一具具泛着青黑色尸斑的大体老师做手术,将它们看作自己的客户,久而久之就找回手感,面对真人就更加自信。
“终于可以下班了,累死了……”盛雪刚想呼唤樊璞,一转身就见他半死不活地瘫在矮凳上,吓得她赶忙上前扶了一把,“你怎么成这样了?”
小老头也被吓得够呛:“我就是有点累,你你让我自己休息会……”
樊璞算是看明白了,这小丫头和她外表完全不相符,就用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搭配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直接把一块皮肉剜了下来,他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
他不是没有帮别人处理过腐肉,但面无表情甚至嫌弃血腥味的表现却是见所未见,如今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见着了,不得不说,他是很佩服的。
“他要什么时候能醒来。”樊璞转了个话题。
“我给他喝了不少纯酒兑的麻沸散,怕是还要一时半刻。”盛雪指指阿寿被包好的脸,“他的毒都清理干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