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武大人,还要感谢大人刚才出手相助。”尉迟效啥也不说了,先恭维起来再说别的。
武攸绪说:“这倒无妨,不过这个裴奎福当真该死,他竟然在府中豢养蟹奴,并制造这场尸变企图祸乱人间,此等妖人,将军可以就地诛杀!”
啊?
尉迟效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少年郎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先不说这场尸变到底是不是裴奎福引起的,单是说让他在皇城根就地诛杀一个正四品的朝廷命官。
这少年郎的脑子该不会也被蟹奴给啃食了吧。
武攸绪说道:“大人不敢?”
尉迟效郁闷了,“武大人有所不知,裴侍郎领的可是朝廷的官职,卑职可没有权力杀他。”
“那你们刚才为什么还要包围这里?”
说到这件事,尉迟效这才想起来正事,只怪刚才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连番乱战下来,已经完全忘了所来目的了。
“是这样,有人举报河东道大总管,左武卫大将军裴奎寿私自调动河东兵马,潜入长安意图谋反,本官带来人是为了调查此案。”
其实他原本是被靠近东城门马车里的尸体给牵制住了主要精力的,他们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这辆可疑的马车。
尉迟效并不认识孙豹,只因他负责的是东市的巡防,而孙豹是西边长安县的县尉。
他原本打算将这起奇怪的命案直接报给万年县衙门的,还未及通知呢,就又突然接到命令,这才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尉迟效赶来的时候,正巧遇到裴奎福的府门前有一马车意图离开,他本以为车里藏着的,正是潜入长安城的士兵。
没想到打开车门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车尸体。
他原本还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被武攸绪这么一问,他顿时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注视着瘫坐在地上的裴奎福,“大人,这些死者该不会就是那些潜入长安城的河东兵吧?”
裴奎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的沉默就相当于是回答了。
尉迟效震惊无比,这人怕是疯了吧。
裴奎福原本想说不是的,这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谋逆之心,这些人来只是为了来保护我的。
我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谋反啊。
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都这会儿了,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裴奎福,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既然知道了武攸绪是个没什么智商和情商的笨蛋,也知道了裴奎福是个暗藏祸心的乱臣贼子。
精明的尉迟效立刻就想到了应对办法,这是一条完全的计策。
他打算先把裴奎福控制住,然后把这位没有任何官职,却还是高人一等的家伙打发走。
这样一来,这里还是他一人掌控局势。
然后他就可以优哉游哉地回去休息,等到第二天上朝,他再将前一夜发生在这里的暴乱呈禀天皇天后。
虽然这里面有武攸绪的功劳,但他无非就是帮忙解决了一下那个所谓的尸变,真正抓捕裴奎福,防止他在长安城内作乱的人是自己。
到时候他一定会受到表彰的。
他这样想着,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武攸绪突然出手,抓住裴奎福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他对尉迟效说:“尉迟效,遇到这种邪门道术,你不就地诛杀,难道要给他时间司机遁走?”
他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而且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就这么称呼自己的姓名,尉迟效的脸上也明显流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而且他竟然让我当街杀吏部侍郎,这不闹呢。
不管裴奎福犯了多大的错,那都有刑部、大理寺,最后甚至还有皇帝裁决,自己只管抓人,杀人的事他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