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老家一趟,但父母早已不在牛家村,此刻的他们,或许正在大秦帝国的都城,帮助姐姐牛若兰带小孩换尿布吧。
他想回去看看快活林,不知道这些年的快活林酒店发展的怎样了?
其连锁经营有没扩展到如海和静州?
他想念快活林那帮老伙计,从小一起长大的傻根,大牛,三狗子,以及老陆和他的师妹。
他最想念的,自然是快活林的老板娘柳如媚,想念她的柔情妩媚,好似一汪春天的湖水静静地流淌,把他融化在温暖的胸膛。
他想回,却又不敢回去,因为他身上的危机,并没有彻底地解除。
他和姑苏第一豪阀王家的纠纷斗争,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王家尽半数数十名的精锐修士,甚至还有两位金丹长老也是一死一残,几乎都是拜他牛二蛋所赐,才要么失踪,要么横死,要么在擂台上被活活打死,还被脱光了衣服像条死狗般地扔出来。
这辞职外出的十来天,虽然并没有发现王家的杀手跟踪他,暗杀他。
但他吃不准,这次王家会不会狗改不了吃屎,继续派杀手盯梢他,寻找他,刺杀他,因为这是一个疯子般的可怖家族,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或许明的地方暂时没有发现,因为他走的匆忙,悄无声息,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但不等于暗的地方也没有,特别是辞职七日后,城主府的公文张榜发布之后。
唉,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牛二蛋虽然命大福大,一路桃花照耀,但还是要尽可能地小心啊。
这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敌人留后路,或许才是甩脱一切烦恼的最好方式吧。
撇除王家的因素,牛二蛋其实同样很矛盾,他不敢立马回到梦里的老家,那个生他养他的狼山脚下的牛家村,不是近乡情怯,更多的是内心里的纠结和挣扎。
无数次的睡梦中,他都梦到那双让他沉沦在欲海里的大眼睛,仿佛正眼泪汪汪地对他轻轻呢喃:“二蛋,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你不想我吗?”
他想,他每天都在想着柳如媚,想到深入骨髓,想到发痴发狂,想她的温柔,想她花香蜜甜的味道,更想她的一笑一颦。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满打满算只是探亲假期的短短一个来月,但却是他人生三十载最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他从一个男孩,很幸福地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很满足,也很知足,从他茫茫人海中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一定要把她搞到手,眼前的女人是他的菜,是他一辈子抚在掌心里的宝,因为咚咚的心跳骗不了人。
他很想抛弃一切的烦恼,奋不顾身地回到她的身边,只为每天能看到她,看着她会说话的大眼睛深情的凝视,看着她天真无邪地欢笑,看她夜深人静痛苦而压抑的呼喊,一切就已足矣,人生再无所求。
他想,却又很怕,他顾虑重重,怕陷入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自我。
他有梦想,也有野心,他脚踏实地,却又仰望璀璨的星河,他曾经吹过很多的牛逼!
作为姑苏第一吸金平台姑苏擂台的总管,在外人看来他足够的坚强,杀伐果断,唯独女人是他的软肋,至亲的女人,更是他的死穴。
他了解自己的弱点,也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他吃不准数年后能不能突破筑基,因为这该死的修行功法飞龙九转,大秦帝国历史上赫赫凶名的邪门修炼功法,专治各种不服,让无数英雄狗熊竞折腰。
一旦现在回归快活林,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短期肯定是不可能突破筑基的了。
如果沉沦女色,为俗事所扰,或许永远也突破不了这道天堑难关,因为他修炼的是飞龙九转,更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身的定力,何况是面对柳如媚这样极品的女人,神仙也为之黯然的手软脚软。
与其蹉跎了岁月,与其活在别人可怜可惜的眼光中,还不如现在咬咬牙狠狠心,努力寻找机缘,一切等筑基过了再说,这是他牛二蛋修行路上目前为止最艰难的一道槛,也是最大的劫。
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权衡各种利弊后,他最终决定,还是暂不回家乡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