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同呢?"老宦官随口询问。
"那时有小长安陪在我身边,如今他却不知踪迹何处。"南瑾说完神情黯淡下来,老宦官听闻此言微微蹙眉,正欲开口却又被她制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准责怪他。"
老宦官只得把未说出的话语吞回腹中,代之而起的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小长安不在,我的胭脂水粉都坏了,以前他偷偷使用得频繁,反而使我病情恢复得更快些。"说着说着,南瑾愈发感伤,老宦官只好尽力安慰:"小姐别再多想,好好休息吧。"
南瑾答应一声,忽地面色剧变,吃力地抬起手指向山神庙的屋梁:"公公,房梁上似乎有人!"老宦官闻讯大惊失色,急忙抬头望去,果见一名白衣公子慵懒地斜靠在梁木之上,含笑吟吟,赫然是鸿楼少主鸿武陵的身影!
鸿武陵察觉南瑾已瞥见自己,当下也不再避讳,施展轻功从梁上飘然而下,来到南瑾面前,嘴角勾勒出一抹会心的修炼者微笑。
南瑾望着鸿武陵,眼神闪烁,似乎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份情感,面颊微烫,犹如修炼出窍之时气血翻腾。鸿武陵与身旁的老修士示意友好之后,目光仍旧锁定南瑾:“瑾儿,唯有天下烽烟四起,我才有机会与你相见啊。”
南瑾回应道:“武陵公子,瑾儿实在担当不起公子如此厚爱。”
鸿武陵洒脱地朗声一笑:“瑾儿,我赠予你的那些灵识传书,你究竟读过了几封呢?”
老修士听到此言,脸色不由得一红:“公子,你的那些信件多半已被老朽焚化掉了。”鸿武陵闻听此言,瞬间眉头紧锁,不过还未及发作,南瑾便开口阻拦:“公子切勿怪罪于他,焚烧你的信件实乃我之意愿。”
鸿武陵面对南瑾难以生怒,旋即再度温和一笑:“瑾儿,这究竟是何原因呢?”
“既然无缘结伴修行,多看亦是徒劳。”南瑾低声低语,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喘:“那时我是这样想的。”
鸿武陵收敛笑容:“就因为我不出身于仙门世家么?”
“家父在朝中握有权柄,此事我亦无可奈何。”南瑾默默点头,鸿武陵淡然一笑:“我看中的是一位正气凛然的大典祭司,如今却沦落为西梁内乱中的流离之士!”
“我也不愿他如此,更不愿你这般评价他。”南瑾低声说道。鸿武陵意识到言语有所不慎,忙连声赔礼道歉,而南瑾并未过多计较,只是嫣然一笑,仿佛从未介怀。这时,老修士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南瑾,让她靠在一根石柱边坐定,鸿武陵则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瑾儿,自从那一日在听雨楼赏灯的元宵之夜,我们有了初次的一面之缘后,我就决定要请你共度修真之路。”提及往事,南瑾的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可是公子,我真的未曾见过那一晚上的你。”
“但我看到了你,这就足够了。”鸿武陵依然和煦地笑着,南瑾却依旧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我觉得你很亲切,但我体质虚弱,就算没有家父,我也配不上公子的高洁修为。”
“我问你,我的那些灵识传书,你真的一封都没读过吗?”鸿武陵十分认真地追问,目光炯炯地看着南瑾,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深深的思念。
南瑾回答:“看过一封。”
鸿武陵闻讯立刻喜形于色,调侃道:“那是哪一封信,你还记得吗?”老修士在一旁插话:“我记得,那封信中的诗句是:隔叶听春雨,阳离红墙深。大墨洒楼阁,身畔伴仙侣。”
南瑾轻轻点头,却仍羞涩地避开鸿武陵的目光。
鸿武陵拍掌称赞:“瑾儿终于还是读了我的信!这位前辈,您是否也想让瑾儿能延续寿元呢?”老修士一听,惊讶不已:“自然想要,公子可有什么良策?”
"陵阳仙域之内已陷入一片混乱,镇守城池的禁卫军掌握于贺华黎手中,温大人则暗中与西梁二皇子穆念花的势力交好,然而实际上只是受他人摆布,无法调动西梁阴煞铁骑,否则也不会选择从偏僻秘径撤离。如今遭遇与穆念花敌对的穆青侯大军,此举无疑如同羊入狼群,局势僵持,指望外部援兵已是无望。”
"这该如何应对啊!"老侍卫焦急万分。
鸿武陵开口直言:"我说得明白些,温大人的随行人马,今日多半将陨落于此地,但我若倾力相救,或许尚能确保温大人及其千金安然无恙。公公若能按照我所说行事,自也能保全一条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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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侍卫满目通红,坚声道:"老奴贱命一条,公子无需担忧,还请公子明示,老奴定当竭尽所能,只为护得老爷小姐平安,纵然万死也在所不惜!"
"那就最好不过了。公公既然信任在下,在下建议您即刻前往陪同温大人,不必理会庙中之事。一旦战乱爆发,我会竭尽全力保护温大人安全,届时公公务必寸步不离其左右,否则以我的剑术修为,恐怕也无法确保周全全身而退。"鸿武陵神情庄重,言语间毫无玩笑之意。
"此刻正是危急存亡之际,老奴谨遵公子教诲。不过公子在这庙里究竟要做何事,能否稍告一二,让老奴安心?"老侍卫依然放心不下南瑾,毕竟对于鸿武陵他并非深知底细,而鸿武陵看向他,脸色陡然一寒,平静摇头,并未给予半分解释。
老侍卫见状不再追问,识时务地起身,仔细叮咛了南瑾几句。他知道现在生死攸关,不宜多嘴扰人,即便他想有所抗拒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照做或许还能寻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