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流儿的眼中只有陆瑾,面上露出了如临大敌的慎重之色,微微张开嘴唇吐出了三个字:“拔剑吧1
没有丝毫犹豫,陆瑾伸出手来轻轻一拍自己的腰间,缠在腰身上平日里权当腰带的软剑已是握在了手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了熠熠的光芒。
“好剑1江流儿乃是识货之人,待见到陆瑾这柄软剑的第一眼,已是忍不住赞叹出声。
不过他毕竟是心高气傲之辈,容不得别人胜过自己一筹,随后又是补充了一句,“不过可惜……却比不上本郎君的斩云剑。”
言罢,他右手猛然摘下了悬在腰间的长剑,顺势几个回旋舞得风声大起,只闻“呛啷”一声金铁震音,一把修长锋利的长剑瞬间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江流儿看着陆瑾,一字一句的清晰言道:“斩云剑,剑长三丈三分,剑宽三分,削铁如泥,吹发即断,乃天上掉落之陨铁铸就而成,目前死在此剑之下已经有八百一十三人,其中贪官污吏十七人,知名游侠八十八人,强盗土匪四百五十三人,还有部分惹恼本郎君之人……今夜,此剑又将收割尔之性命。”
江流儿以剑为题说出此话,一来是表明他武功高强的厉害,二来也是对自己的功绩进行吹捧,甚至还有让陆瑾增加临战压力的险恶用心。
陆瑾丝毫不受江流儿话音的影响,毕竟作为带领大军征战沙场的统帅,哪一次战斗不是浮尸遍地,血流漂杵?
光是征伐白铁余叛乱之战,死在平西军铁骑下的叛军只怕就不下十万人,如今江流儿杀了八百多人便在这里沾沾自喜,自认为非常了不起,却是太过见识浅薄了。
微微一笑,陆瑾持剑的手腕猛然一抖,带动着软剑剑身晃动不止,冷笑揶揄道:“无名软剑,专杀如江郎这般废话连篇之人,要战便战,何须絮絮叨叨?”
江流儿嘴角猛然一阵抽搐,怒极反笑道:“好,你很好,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就看本郎君今夜如何了结你的狗命1
言罢,江流儿口中发出了一声响彻行云的高亢清啸,长发飞散长剑生光,杀气更是瞬间暴涨,身子如同离弦的利箭般前标上前,声势大见凌厉。
夜风吹过带动了陆瑾额头垂下的几缕乱发,他双目视线紧紧的锁定了攻击而至的江流儿,心内已是明白江流儿采用的是雷霆一击般的凌厉攻杀,从架势上便想要力压对手一头。
面对这般凛然的攻势,他该如何是好?
智取?力敌?硬拼?亦或是暂且退让?
似乎暂且退让,消磨江流儿的士气再耐心寻找获胜之机,方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当此之时岂能退让?
霎那间,陆瑾脑海中念头纷至沓来,然而只要须臾,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与江流儿实打实的硬拼,接下他攻杀的杀招。
不过眨眼的功夫,江流儿已是攻到陆瑾身前,森寒剑气,熠熠剑光立时弥漫当常
斩云剑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宝剑利刃,江流儿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绝世名侠,重重剑影登时就将陆瑾周围丈余之地全部笼罩,剑光飘渺似仙却又实实在在,教人完全无法测度。
陆瑾眉头紧皱,脸色露出凝重神色,身子虚晃一下,竟从重重剑影中移到了江流儿左侧去,看似已经顺利避开了江流儿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