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野:【我在最后一间展览室。】
遗朱没有回复,但依然皱起眉头起身前往。
藏馆窈深无可探量,遗朱总觉得这一程走了许多步,直到临近末尾的时候,他也没敛轻步伐。
最后一扇门没有关,灯也没开,但今天天气沉阴,老天连一厘的光也没多施舍。
陆朝野借着微弱的光在探手,最终拽着遗朱不放。
他说:“不要动好不好。”
被他抓住的青年这次表现依然不好,遗朱没有听话,叹了一声后主动伸手拥住了陆朝野。
此时此刻的陆朝野,连回抱都没有。
陆朝野的声音都哽起来:“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但我总觉得今天也要看到你。”
离开是无比迫近又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遗朱沉默了。
当遗朱的手摸索着触及到他的时候,才发现陆朝野在哭。
明明应该由遗朱来告别,但陆朝野却向前探身,热感和痛感同时袭了上来,来自他的眼泪,也沾到了遗朱的眼睫上。
遗朱听见一声。
“遗朱,再见。”
—
拍品的归宿落定,林冽循着遗朱刚才的方向,在中途遇见了遗朱。
青年难得有这样西装革履的时刻,通身配色都是黑白,连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添,唯独一张面庞是金相玉映。
这样的遗朱,能把清与烈两个元素融合得恰到好处。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破了的唇角。
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林冽抑着心头汹涌的戾气,给遗朱擦的时候装得漫不经心:“为什么不是招惹到疯子就是招惹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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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怕擦拭太过惹得遗朱蹙眉,检查了没有别的异样后,随即撤了手,转移了话题:“怎么没去跟竞买者握手?”
遗朱笑起来,心情漾起的那点涟漪全写在眼眸里:“现在在场的话,恐怕让他们以为挣到了面子,以后我赖都赖不掉。”
闻声后的林冽微微颔首:“确实。”
但下一刻,遗朱用玩笑语气说出的话,让他那点凭空蹿起又强行摁灭的不安再次倾覆。
“姜家几百年才有一个姜遗朱。”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属于林冽的、顷刻间的慌神被遗朱逮到了痕迹,他移开了视线,自顾自地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中途却驻足在厅堂一旁。
本来应该在拍卖现场和宾客畅谈的姜莳柏,此刻已经转移了阵地,坐在厅堂的红木沙发上。
似乎是谈论的话题已经抵达高。潮,目眦欲裂的姜莳柏正面对上目空一切的瞿吹水。
姜莳柏说的是言情小说里棒打鸳鸯的经典台词:“要怎么你才能离开我儿子!”
遗朱:?
结果与他对峙的瞿吹水挑眉,用提出建议的口吻说:“您让他给我生个孩子。”
遗朱:……又开始看墙纸爱了。
结果等到对面的青年说到下一句,姜莳柏才知道对方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