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看着眼前的小李公公,很难和当初那个被皇后安排构陷自己,失败后心如死灰,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小太监联系在一起,现在这小公公怎么说呢,有了大监的风范。
他能大胆用自己的法子在皇后那里捡回一条命,又能抓准时机进了太后的宫中,造化。
小李公公见萧天洛一面不容易,恨不得多聊几句,可惜手上还有活,只能打个招呼就走。
老侯爷说道:“这送汤可不是小事情,若是这汤被人动了手脚,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萧天洛叹了口气:“这宫里是真吃人呀。”
替五皇子办事的小宫女埋尸井底,都没人搭理,可怜生前被哄着还送了情侣间才有的香囊,可是她不想想,堂堂的皇子怎么会对一个小宫女真心?
从一开始就是利用罢了,可惜啊,现在看看这深宫,假如死后真有亡灵,只怕空气中都充斥着暗影,超度都超不过来。
祖孙二人出了宫,刚上马车,老侯爷就给了他一下:“你方才试探皇帝?”
“啊,不是,祖父,不是您提起岳父、岳母生死不明的吗?”萧天洛无语了,这怎么能甩锅呢:“是您先提,陛下才说用得着他的时候说一声,孙婿仅仅是观察罢了。”
“你两只眼睛死盯着皇帝,难道是想从他脸上看到答案?”老侯爷也想起来了:“这样的举动说是冲撞皇帝也不为过,也就是皇帝看你顺眼,也知道你没规矩,没放在心上。”
“欸,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咱们的人要是去南边和他的人撞上,岂不尴尬。”
萧天洛告在马车里,马车出宫后一转就是那帮倭国使臣住的地方。
萧天洛挑起帘布就能看到守在宅子周围的护卫,“这帮倭国使臣也是倒霉透顶,人在天牢,外面的天都塌了,现在不上不下的,但愿他们有让陛下收留他们的筹码。”
毕竟元宸是货真价实的大齐三皇子,手上还有阮家的秘宝,阮家门徒也认他为主。
光那七张矿图就让皇帝占到多少便宜,现在招他为驸马还能气气大齐皇帝,更不要说他们密谋的事情要是成功带来的巨大回报。
这批使臣手上能用什么呢,萧天洛正想着,看到一人走出大门口,扫视左右,又进去了。
他也懒得看,把布帘放下,马车继续往侯府去。
刚才的宅院里,出来探查情况的使臣悻然地回到院落里,在露天的亭子里见着同僚,他摇摇头,说道:“我们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没甚区别。”
“外出也有人跟着,到哪都有人,当务之急是要向大楚皇帝投诚,你们赶紧想想办法。”
“这话说得,你怎么不想,我们能交给大楚皇帝的有什么?”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着桌上铺的纸墨,终于咬咬牙关,他们能写下来的只有从前倭国的军力部署以及官职的人选,但这都是过去时,能不能派上用场另说。
倭国的变化翻天覆地,如今是何调整,官至道留下多少,铲除多少,一切都不可说。
可是他们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
萧天洛与老侯爷回到府里,两人直奔院子,看到在庭院里悠闲散步的祝久儿,这一老一少放轻脚步,祝久儿看到他二人,也不心急,依旧在原地踱步。
“当心些。”老侯爷看着那尖挺挺的肚子,眼皮直跳,真是看一眼心就晃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