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的声音很冷厉:“皇后篡权,意图谋逆,吾等奉太后懿旨,诛杀无赦。”
他连词都没有编好。
沈希作为皇后,作为未来?储君的母亲,哪里须要?篡权?更?何况,如今这滔天的皇权,本来?就在她的掌中。
隔着些距离,但沈希还是看清了陆恪那双阴鸷的眼。
时至今日,她也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讨厌她了。
这跟她做了什么事都没有关系,沈希碍到了陆恪的事,阻遏住他向着那最高权力的进发。
所以他会恨她,不惜用各种言辞来?指斥她、打压她。
可事实上,陆恪不过就是因为无能而愤怒罢了,他那样恨沈希,却偏生什么也做不了。
沈希轻笑?一声,讽刺地说道:“本宫的摄政之权,是陛下?亲许,再说如今太后病重,哪里来?的懿旨?”
她的言辞越来?越冷。
“本宫看陆相伪造太后懿旨,”沈希的眸光也是一片冰寒,“才是想要?篡权谋逆吧。”
她直接就给陆恪定?了罪。
陆恪阴狠,为了让旁人放下?心来?,连做礼官的二儿?子都没有带走。
此刻他直接成了众矢之的。
陆二公子跟着沈希过来?祭天,全然没有想到父亲会突然谋逆,他的脸色煞白,颤声说道:“父亲,您这是想要?做什么啊……”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禁军的刀刃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陆二公子不是陆恪留下?来?的人质,而是他为了谋求大业被放弃的人。
陆恪阖了一下?眼,才抬眼时神情只余下?了冷酷。
“逆贼挟持吾儿?,”他厉声说道,“等肃清功成后,父亲定?为你报仇。”
接着还未等禁军做什么,陆恪便令人一箭射杀了自己的儿?子。
混战在那个瞬间便拉开了序幕。
*
李缘觉得自己是古往今来?做的最憋屈的宰相。
先前被陆恪压着也就罢了,谁让他是皇帝的舅舅呢?
如今沈庆臣和李韶更?是直接踩在了李缘的头上,明?明?都是宰相,他还比他们年长许多,论起治国理?政也不输他们。
可连祭天的事他现在都没法参与了。
李缘有点后悔,谁知?道这沈皇后是个这么强势的人呢?
以前多温柔矜持的小姑娘,掌权以后都快跟萧渡玄差不多了,手段也真?是够狠的。
这样明?里暗里地打压他,跟训犬似的。
可沈希还那么年轻,他又熬不过她,又不愿意离开中枢,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缘懊丧地坐在清徽殿里,以前跟着先帝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憋屈啊,重臣全都去祭天了,就他在这里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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