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那贯穿般的巨响惊醒了在火车上因醉酒而呼呼大睡的斯巴鲁,他浑身猛得一颤,带着酒气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胀痛的脑袋,嘴角溢出的唾液一直流到了乱糟的衣领。
但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去关注斯巴鲁这刚睡醒所特有的丑相。包括做在其对面那位忍受了他一路酒臭味的旅客,也带着困惑的眼神,等待着火车上的工作人员解释这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奇怪,这车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斯巴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纳闷道“我去,这才凌晨几点啊?这。。。。。。这到底是哪啊?”
他这语无伦次的提问方式得不到任何的应答,恐怕车上的其他人也都有着和斯巴鲁一样的问题。斯巴鲁将脸贴在了车窗的玻璃上,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球硬盯着外面,并感叹道:“这外面怎么跟打了一仗似的,到处都是火!”
谁知,斯巴鲁这一语成谶。过了一会,一位年轻的女乘务员面色紧张的解释了外面的情况:“十分抱歉,各位旅客,嗯。。。。。。我们现在所在的乌尔克火车站被一伙危险的武装犯罪组织入侵,请大家千万不要离开火车内。。。。。。”
“厢警部队一定会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请大家配合我们在车内停留避难,我们马上将把敌人全部击毙!”一位深褐色制服的厢警员军官暂时稳住了乘客们的心,他背着双手在中间的走道渡步,一时成了整个车厢人的精神安慰。
斯巴鲁多少也了解这个所谓的“敌人”指得是什么——乌尔克市在这段时间连续出现一系列的武力袭击事件,小镇村庄接连受到“叛军”的掠夺破坏,位于城墙周边的封锁线亦被破坏。
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这伙叛军已经进犯至了城市,恐怕遭殃的不仅仅只是火车站。。。。。。
“可恶的家伙,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事!”斯巴鲁心中郁闷道“对了,也不知道安迪那个家伙怎么样了。。。。。。不行,约好的要在乌尔克见面,我得去找他!”
说罢,他扛起装着巨剑的大型布包,准备跑出火车。但他刚刚起身,那位厢警员军官就凑到了他跟前道:“这位先生,外面很危险,请您坐好等候指令。”
“对不起,我朋友可能有危险,我得去找他!”斯巴鲁坚定的说道,并试图直接从军官眼前冲出火车厢。
光厢警员军官一人是搞不定斯巴鲁的,厢警员军官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小哨子,立刻就来了三位身强力壮的厢警员同时锁住了差点踹开火车车门的斯巴鲁的四肢,斯巴鲁欲挣脱这三人的臂膀,但都不过是徒劳。。。。。。
“行了,把他放开吧,你。。。。。。”军官这话还没说完,斯巴鲁只感这三名壮汉的力量稍稍一放松后,身体猛得脱离厢警员们的中间,接着又连忙使用被打包的巨剑一下击碎了最近的窗玻璃,最后便单脚一跨,但因脚底打滑,重重的从车窗摔在了轨道和火车旁边的候车台。
“唔。。。。。。还好我身子骨够硬。。。。。。”这一摔可够受的,斯巴鲁直感自己的屁股先着地,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了一句,接着他又吃力的站起了身,毫无方向的在弥漫着硝烟气息的火车站狂奔。
一来为了不被那几位多管闲事的厢警员给追到“打屁股”;同时斯巴鲁也感觉到了一股热血冲上了大脑,自己竟打鸡血似的在候车台这一片来回奔跑了十多分钟,就连正在交战的厢警部队和革命同盟军双方也被其一时吸引了注意力,少打了那么两颗子弹。。。。。。
“哎呀!我去。。。。。。”由于烟尘,斯巴鲁看不清前方的人,硬是和那人撞了个满怀,话说巧不巧,对方正是这愣小子这两天一个劲思念的好友——安迪。
两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秒,但安迪的眼神却变回了冷酷,并伸手抓住了斯巴鲁的衣领,其令人战栗的冷艳五官使斯巴鲁一下子怂了气,懵懵的低眼看着安迪的凶相。
“呃。。。。。。好久不见啊,安迪。。。。。。”斯巴鲁用蚊虫般的细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突然间,流血的右手还握着“水炼天晶”的安迪一个犀利的回身斩,杀死了身后欲偷袭自己的一名厢警员,其出刀果断且快意,根本就只是在杀敌而已。
这一刻,斯巴鲁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这个冥府最高通缉犯不过是在以消极的方式回避着两军的追捕,而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不见,他竟毫不留情的杀害了帝国的军人。
周围散落的更多厢警员尸体便能说明一切,斯巴鲁有些疲惫的靠在了一根石柱上,眼睛无神的看着黑夜道:“让我先缓缓,兄弟。。。。。。我没在做梦吧。。。。。。你,你是不是也忍到极限了。。。。。。”
“你没事吧。”安迪走到他跟前冷冷道。斯巴鲁的突然出现倒是暂时缓减了安迪的杀意。
“啊,没事。。。。。。”斯巴鲁又蹲坐在地上道“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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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斯巴鲁开话题的机会,安迪再一次投身于战斗之中,仅仅五秒的时间,前方的防御便被安迪富有爆炸力量的“水龙弹”给清理的一干二净,以波巴为首的革命军民兵们继续向前推进。
安迪向波巴请示了一下,接着又来到了斯巴鲁身边,猛抬右脚将毫无防备的斯巴鲁硬生生的踩倒在了地上,斯巴鲁二话不说,赶紧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一大堆求饶的话,毕竟安迪这家伙的冷酷和那杀人不眨眼的恶性,斯巴鲁自认为比谁都清楚。
“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啊哥,其他的也就不多嘴了,你揍我干嘛!”斯巴鲁哀求道“要是我被你弄死了,陵卡怎么办?”
“哼!我还懒得去杀你。”安迪故作傲慢道“不好好和陵卡呆着,丢下陵卡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给我个解释!”
斯巴鲁听罢,那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用力将安迪踩着自己胸口的那条腿挪走,用巨剑支撑着站起了身来,带着几分火气道:“你叫我来找你的,怎么还轮到你来问我了?”
安迪一愣,似乎发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许加入战斗,给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罢,安迪便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波巴他们。革命军们围绕着安迪这一最主要的战斗力控制了火车站的主建筑,并攻入候车区,势必将乌尔克火车站变成他们革命同盟的第一处落脚点。
斯巴鲁依然留在原地,残酷现实摆在他眼前,真挚且脆弱的友谊被命运所玩弄蹂躏着。夜晚寒风割刺着斯巴鲁的脸庞,却还未能冻结他的热血与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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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您永恒的荣耀,我们愿尽其最后心血。母亲啊,永远热爱着你。。。。。。”
黑暗降临于殿堂时与国歌最后一个小调的沉落几乎在同一秒。原本富丽堂皇的奢华大厅在这一刻于场所有人的眼中化为乌有,只剩下别有情调的蜡烛那微微的火光及宾客慌乱的呼喊。
“请大家不要慌乱,我们马上去检查玉凰殿的电路!”坐于舞台上的帝释尊者仍然冷静镇定的稳住差点失控的场面。
但是黑暗并没有使两个人失去敏感的直觉。青年骑士抽出腰间的白金柄佩剑,势要在这黑暗中守护身后的四位殿下;陵卡的“地狱新月”出鞘,鬼樱花纹章腥红色的微光映着陵卡的脸颊,一股熟悉的杀气拨动着陵卡的神经。
“在上方。。。。。。不好,是露台!”她感到肚脐间的伤口又在微微作痛,这种令人厌恶的气息,这种心理作用而导致的痛觉为她锁定了目标,陵卡飞身在空中斩出一道锋芒,并着陆在了骑士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