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努力回忆,也只记起一个宋七公子,可那人不是宋琳琅的亲哥哥,而是早该死在乾清阁大火里的惠帝萧晟,他冒宋七公子之名随宋家一路去到朔方,苦心孤诣谋求复辟。
难道他……
谢姝猛地打断谢夫人的念叨,“母亲,宋珩、宋珩他在宋家,可是行七?”
谢夫人一愣,“是啊,他们家人少,姑娘和哥儿一起序齿,宋珩正排第七。”
谢姝一下子跌回床上。
他不是宋珩,他是曾经的少年皇帝,萧晟。
怪不得,怪不得太后会亲自过问他的婚事,怪不得天牢里有内监随侍。
可他若是萧晟,那自己呢?岂不就成了宋琳琅那被差役残害的嫂嫂,旧帝萧晟刻在心头的白月光。
谢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敢情她连个恶毒女配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背景板,十多年的成长,只是为了给女主送外挂?
对了,外挂。
那块带着空间和灵泉的玉佩,难道就是突然出现在她脖子上那块?
谢姝心下纠结,面上难免显露,看在谢夫人眼里,却以为她惧怕流放,挂上满脸慈爱抓住了谢姝的手,“你爹已经打点了差役,这一路往朔方去,虽路途遥远,却好歹有个照应。”
“母亲!”谢姝突然反握住谢夫人的手,“我不想被流放,我愿意去庄子上,做一个农女、孤女,我……”
“姝儿!你怎能如此自私。”谢夫人推开谢姝,“若你不去,整个谢家都会被你连累,婉容已替你吃了十五年的苦,难道你忍心让她、让我跟你父亲也受那流离失所之苦?”
虽是以退为进,但望着满脸悲戚的“母亲”,谢姝难免想起宋珩,天之骄子身陷囹圄,却能时刻为她着想,想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而养了自己十五年的“母亲”,却活生生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谢姝擦了擦眼泪,把眼睛揉得通红,“母亲,是女儿糊涂了,只是在牢中见宋珩体弱的很,这一路餐风露宿的,全靠两条腿,也不知能不能扛到朔方。”
见谢姝动摇,谢夫人忙道:“母亲帮你多备些金银细软,路上打点差役,也好行个方便。”
似是怕谢姝再生事端,谢夫人并未多留,谢姝关上门,这才研究起了那块玉佩。
她放下床帐,攥紧玉佩凝神默念,可睁开眼周遭并无变化。
作为女主的宋琳琅是如何激活这外挂的,谢姝早就忘了,试了半晌,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针线笸箩上,拾起剪刀,咬紧牙关朝手指戳了下去。
“嘶……”
谢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血滴在那玉佩上。
鲜红的血碰到玉佩顷刻便没了踪影,谢姝拿起那玉佩仔细端详,却不想念头刚一转,周遭便换了天地。
蓝天白云,绿草古井,还真是个空间!
谢姝大喜,到井边打起一桶水,肉眼看去与清水并无不同,她就着木桶抿了一口,只觉得甘甜清冽,回味无穷,而且很快,周身通畅之感遍布全身。
这还真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