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淮温和饶是对待下人也是温文尔雅,但叶霖伽此事做得的确过分,仅凭一个人证就要搜身。
这不仅是在羞辱宋砚淮,也是在羞辱首辅府,他完全有这个能耐拒绝,可他却没有,甚至跟着搜查的人去了厢房审查搜身。
赵镜姝在厢房外焦心不已地等待,想到手上的血,她总是不安。
约一盏茶的时间,宋砚淮终于从厢房出来,身后跟着叶霖伽跟他的手下。
比起先前的得意扬扬,此时此刻叶霖伽一干人多少有些灰头土脸。
赵镜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松了口气,抬眸时对上了男人投来的目光,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竟觉得脸颊发烫。
宋砚淮目光稍稍偏离,嘴角上扬。
二皇子愤慨地走过去,指责说:“叶霖伽你实在是无法无天,就算父王重用你,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此事本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肯罢休的岂止是二皇子。”宋砚淮淡笑,“今日,我们就去殿前好好分辨分辨。”
叶霖伽眼底闪过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理了理衣领,“我也只是秉公处理,二位爷何必大动肝火。
不过我的确是误听消息唐突了,在此同你们赔罪,还望你们看在家父的面上,算了。”
他直接将国公爷、他老子挪出来。
叶霖伽当然知道此行为很不耻,但他不想闹到殿前,不然肯定免不了一通责罚。
可他想轻轻带过分明是妄想。
宋砚淮同二皇子当下便决定进宫。
这场盛大的宴会以这么不愉快的情况结束,而赵镜姝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疑惑。
她猜测这是宋砚淮为叶霖伽量身定制的局。
以身作饵,请君入瓮。
在回去路上,赵镜姝询问了阿亚经过。
那时她打算引开叶霖伽为宋砚淮争取时间,但宋砚淮应该是早有准备,不仅不跑,甚至还来找她。
这让赵镜姝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姐您是不知道,少爷一听说你要只身引开小国公时那脸色有多可怕阴沉,奴婢第一次见少爷这般气急败坏,人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奴婢跟冥月都差点没能跟上。”
阿亚想起当时宋砚淮的脸色忍不住打寒战,笃定说,“奴婢觉得少爷一定是喜欢您。”
赵镜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胡闹,你别乱说。”
“可若不是在乎,少爷又为何会这般着急,就算是三小姐,想必他也不会这么着急。”
阿亚一脸兴奋,“小姐,您要不要跟二少爷表白?若是……”
“住口,不许再说了。”
赵镜姝倏地打断阿亚的话,竟有些疾言厉色。
可她性子向来温柔。
阿亚又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弱弱道:“可小姐您不是一直都喜欢二少爷吗?如今二少爷也可能喜欢您,您……真的不搏一搏?”
赵镜姝想起中秋佳节的冒昧表白,只觉难堪。
她不知如何跟阿亚说,自己已经表白过了,而且还被拒绝得彻底。
“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再说了,要是让小姨他们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在首辅府生活。”
好半响,赵镜姝才说了这么一句。
阿亚也是心疼她,叹气。
赵镜姝带着关于宴会的消息回到了首辅府,师桐原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她带回看上谁家公子的消息,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