峝赵镜姝带着人去到前院时,师彤正急得团团转,一向敞开的朱红色首辅府大门如今紧闭着,严丝密合。
师彤瞧见赵镜姝,忙上去,安慰说:“镜姝你别害怕,有小姨在,会没事的,你先回院子里去,这事儿小姨可以处理妥当。”
看着师彤急的脸上的汗都如豆大一般但却还反过来安慰她有些愧疚,到底这事儿是因她而起的。
她以为夏家在知晓她留了一手后知难而退,不会再找麻烦,如此看来,还是她太小看对方的野心了。
“不小姨,这事儿说到底是因我而起,而且他们也是冲着我来的,需得我去应付,若是我不直面回击,这第一回合我们就输了。”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是首辅夫人,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我也已经让人去跟你姨夫跟砚淮说了,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到时候有他们二人在,一切就又迎难而解了。”
“不对,就因为你是首辅夫人,姨夫身居高位,这才容易让人诟病。
您本来就被圈内的人排斥,若是沾染上了这样的事情,那以后更难替姨夫料理好后宅的琐事。”
赵镜姝握住她的手,坚持而目光坚定,“小姨你要小心我,这件事情我能处理好,你千万不要插手,待会儿更不要路面。”
她生怕师彤牵扯到这些事情中。
“可是……”
“没有可是,来时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赵镜姝宽慰她说。
她其实知道宋砚淮跟宋父并不在京城内,一大清早就去东营征兵了,小厮来回的去请人,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半晚才回来。
外面已经聚集起来许多人了,若是真这么耽误一整天,那就算是后期有所反转,也难以洗脱,其影响不容小觑。
但现在也的确不适合自己就出去成亲,得要让其声势再浩荡些。
赵镜姝经商多年,也多次利用舆论,知道怎么操作。
适当的时机跟有利的证据,是翻盘的重点。
“真不要脸啊,还以为宋家是什么清流世家、宋家二人又是什么好人,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就是,家中的亲戚活生生逼死了夏家的小姐,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首辅所以才这么无法无天吗,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到底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这事儿绝对不能私了,这事儿最好闹到皇帝老儿面前去,我倒要看看宋家的人要怎么胡泽自家而亲戚。”
……
外面的骂声逐渐从隐晦的窃窃私语到破口大骂,甚至后来还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门缝之中,甚至还有一股带着恶臭的淡黄色液体流出。
而这时,被赵镜姝排出去查看情形的阿亚回来。
“小姐,奴婢瞧着估计也差不多了。”
师彤一头雾水:“什么差不多了?”
赵镜姝镇定自若:“小姨,越是到这种时候咱们就越是应该要镇定下来,你一定要相信我。”
师彤皱眉,略有迟疑。
赵镜姝不分由说让底下的小厮送师彤回院子。
师彤是不肯的,担心赵镜姝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应付不过来,后来还是赵镜姝用亡母的性命起誓自己绝对能处理好后她才魂不守舍的回去院子里。
师彤走后,外面的骂声仍是不断,赵镜姝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她一再的深呼吸,整理好情绪后才让人江门打开。
门一开,赵镜姝便瞧见了围在门口密密麻麻的人,以及在门口占着最好位置的夏氏夫妇。
他们面前,还放着一个盖上白布,但依稀还能瞧见白布下是一具焦尸的轱辘架子。
而前一秒还嚣张、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瞧见首辅府门打开,顿时又跟个鹌鹑似的往后推,甚至于赵镜姝都还没说什么做的什么,他们便连连后退到了门口的台阶下。
一时间脸上众人叫嚣愤怒的表情僵住,就连还在大哭大嚷的夏氏夫妇也顿住了声音。
谁都没想到,他们的阵仗这么大,还骂的这么难听,这里面的人居然还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