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他们只是朋友,突兀地掐断话头,后面半截话,如扯断的蛛丝,被风一吹,飘远了。
“别这样,”许知末笑笑,“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说什么都行,我很清楚你的为人,不会误会怀疑你什么的。”
我也很难做啊,小末末仰头灌了一口可乐,无奈地想,要不是因为太喜欢,不想失去这个非常像哥哥的朋友,早就坐他腿上勾引调戏占便宜了。
脑中灵光乍现,她呆呆愣在那儿,难道是因为这样,哥哥才不吻她,不和她做到最后的吗?
怕失去她?
怕他们之间由兄妹走向男女的爱恨纠葛,有朝一日爱情褪色,关系终结,她离他而去,生死不见……好狗血!
男人这种动物,感情真是细腻,某人大大咧咧靠在池沿,抬头仰望晦暗星空,和惨白的一弯钩月,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一个人,还是和谁在一起?离他回来,还有四十小时。
“啧,忘记把烟带上来了,好麻烦。”
“我帮你去拿吧。”
方才的对话让宋逸文尴尬,他急于借机逃离,整理心情,一条腿刚爬出池子,就被许知末拉住手臂拽了回去。
“不用。”
他猝不及防,往后跌坐水里,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
混乱中,她被他撞到,又下意识扯进怀里,半搂半抱,胸腹紧贴。
太近,可以数清她的眼睫,胸膛上传来她的心跳,惊慌的气息像羽毛反复轻拂他的脸……只需前倾几毫米,就会碰到她的唇。
他一时僵直,人被千斤锁链缠绕,动不了分毫,只怔怔地,透过发梢鬓角淅淅滴落雨帘,凝视那对无辜迷离的眼睛。
掌心按着的肌肤,如此细腻柔软,好想轻轻摸一下。
心脏鼓动越来越重,宋逸文感觉呼吸困难,脑袋胀胀的,一片空白,下身胀硬生疼,似乎只有眼前娇艳水润的唇能解救他。
小末末也紧张,同样被人圈在怀里,优等生班长与瞿正宪完全不同,他严肃,沉静,内心彷徨挣扎,就像脑子有病的哥哥,复杂的视线令她着迷。
又想要,又纠结,又痛苦。
所以她没有躲开,在他鬼使神差,却理所应当地靠近她时,她怀揣似是而非的心悸,柔顺地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等他来拿走她的初吻。
许经宜,你不想要的,我送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