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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礼走后,室内诡异地安静下来。
室外的乐队在一阵急促的鼓点中迎来新的高潮,此起彼伏的尖叫中,室内的空气却好像凝固了。
季凡灵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身后的人踱了几步,皮鞋声不疾不徐地靠近。
男人嗓音优越,轻且慢地传来一声:“拿我当工具人?”
季凡灵叹气:“……没有。”
“你不知道么?”傅应呈随意找了个附近的位置坐下,往后靠了靠,盯着她的眼睛,意有所指。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演假的。”
季凡灵小心瞅着他的脸色。
刚刚一时兴起指了傅应呈,只是为了打发程嘉礼,不这样的话,他不死心,天天来她眼前晃悠,实在是恶心人。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理解不了女性的拒绝,只能理解同性的占有。
只不过,她决定得太突然,忘了考虑傅应呈的感受。
他那样高傲的人,被她拿来利用。
肯定是,很不高兴的。
“是么?”季凡灵捏了捏指节,慢吞吞道:“你放心,下次绝对不会了。”
“没了?”
女孩想了想:“那,你要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解释么?”
原来还有电话号码。
傅应呈目光沉下去。
季凡灵看他阴着脸没说话,改口道:“假如程嘉礼还来,我就换别人演,绝对不找你了。”
傅应呈的眼神冷得几乎要掉冰碴了。
季凡灵啧了声:“而且,说实话,我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行了。”
傅应呈忍受不了了似的,突然打断了她,冷冷道,“一套套的,说这么多话,喝点水吧。”
季凡灵:“……”这不是在跟你解释么。
打了一晚上消消乐,她确实是有点渴了。
季凡灵去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口气灌了一杯。
房间一时间格外安静。
只有咕噜噜的喝水声。
季凡灵掀起眼睫,透过杯壁的玻璃,悄悄打量着傅应呈。
程嘉礼今天突然认出她了,大概是因为从赵老板那得知了她的名字。
否则。
人的记忆都是会褪色的,十年不见的人给人留下的印象不会那么清晰,只会是模糊的、让人觉得无端相似的剪影。
可当时。
那个下着雨的十字路口。
隔着街道,男人掀起伞沿,从伞下无意中投来的一眼。
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