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愔的质问,崔仁德则是面色如常的笑了笑。
“殿下此言差矣,做生意嘛,肯定是有赚有赔的,长孙家的生意不好,我等也是心有同情的,所以才想着将这摊子接过去,以免将来损失更多……”
“哼,巧言令色!”
李愔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长孙无忌:“舅舅,您还说呢,那铁器作坊和矿山,您到底准备卖多少钱?您说个价,合适的话,我就要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想要的,您也不必多想!”
说到最后,李愔也不忘补充了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再说此事与当今陛下无关。
不过,对此,崔仁德却是不信的!
“这个……”
长孙无忌也是面露为难:“殿下,臣也不瞒您,如今我家的铁器作坊和矿山里面的工人、铁匠都走光了,这两个产业,已然成了一个空壳子,您买过去的话,也无甚大用……”
“无妨!”李愔笑了笑:“工人和铁匠,我那里多的是,您只需将那作坊和矿山卖给我就行!
这样吧,我一共给您十五万贯,您怎么样?”
听到这话,一旁的崔仁德不由神色一动,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紧张。
如今,李愔兼任着工部的差事,手底下又负责着两座宫殿的修缮,手底下的工匠数不胜数。
此前一个长孙家都让他们几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如果真让李愔将长孙家的铁器作坊买过去的话,那可就更难对付了。
想到这些,崔仁德也不再迟疑,当即看向长孙无忌:“齐国公,我等愿出二十万贯,用以购买您的铁器作坊,还请您考虑一下!”
“二十万贯?”
听到崔仁德的报价,长孙无忌不由眼睛一亮,然后一脸犹豫的看了李愔一眼。
“本王出二十一万贯!”
李愔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崔仁德一眼。
“在下愿出二十三万贯!”
崔仁德无视了李愔的警告,将价钱加了上去。
李愔眉头一皱:“你们几大家族还真是财大气粗,二十三万贯的钱财,足够你们重新再开设一家更大的作坊了吧?何必要与本王来争呢?”
“殿下此言差矣!”
崔仁德微微一笑:“长孙家人口繁多,每日的花费甚巨,如今那铁器作坊已然不能为他们盈利,我等自然要多多帮衬一下才,能多出点儿钱的话,自然是要多出一些的。
相信,殿下您也不想看到长孙家生活艰难的样子吧?”
听到这话,李愔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这崔仁德这番说辞,表面上是在为长孙家着想,实则是在借此暗讽李愔了。
其言外之意,就是在说:长孙无忌是当朝国舅,李愔这个当外甥的,居然还想以低价来收购人家的产业,委实有些薄凉了。
此事如果传出去,不仅李愔的名声会臭掉,就连整个皇室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甚至那些投靠了皇室的人,也难免会离心离德。
而且,崔仁德这一番话,也将李愔与长孙无忌二人给架了起来,使其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公平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