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望着空寂如洗的居所,向身后侍卫吩咐:“传令嘉峪关诸将,速来此觐见。”
“遵命!”
待侍卫离去,朱棣的目光转为冷峻。朱高燧父子及朱瞻基,一位野心勃勃的儿子,两位心思深重的孙子,令他倍感心痛。尤其是朱瞻基在京师的行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对于朱瞻基,朱棣的感情极为特殊。正是当年这个孙子的降生,坚定了他发动靖难之役的决心。多年过去,他始终对这位孙子寄予厚望,然而朱瞻墉的崛起,让他不得不将更多目光投向朱瞻墉。
不过,朱棣自认从未亏待过任何一个孙子。即便有意将太孙之位给予朱瞻墉,他亦未想过亏待这位长孙。如今长孙的行为,却让他深感失望至极。连母亲都差点受害,此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样的他,一旦登上皇位,那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还能安然无恙吗?朱棣心中已有了决定,一旦返回京城,便将所有儿孙遣回封地。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都会先他一步离开人世。
此刻,他亟需安排一切,率军回京。否则,他真不知朱瞻墉这小子会掀起怎样的滔天波澜。无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孙子,如今张氏遭逢危难,他若不速回,这小子定能闹出天大的乱子……
正当朱棣在嘉峪关紧张部署之际,朱瞻墉已率两万龙骑军越过武威,直奔西安府。
此时的朱瞻墉心绪如麻,尚未来得及愤怒,忧虑已占据了他整个心灵。张氏命悬一线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将他震懵。当他看到那封信时,它已在住所停留了两天。未及多想,他便带着龙骑军疾驰而出。
一路疾行,他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些。胯下的汗血宝马被他当作机器驱使。若非身旁的侍卫紧紧跟随,不时提醒宝马体力透支,恐怕早已累垮。就这样,朱瞻墉一路疾驰,直抵西宁。
此时,两万龙骑军驻扎在西宁,因未接到朝廷旨意,他们并未离城半步。直至朱瞻墉的到来。
朱瞻墉毫无犹豫,欲领着龙骑军继续赶路。刚出西宁府,却被阻拦。正急于赶往京城的他,勃然大怒:“滚开,莫阻我道!”
拦下龙骑军之人非但不惧,反而傲慢回应:“吾乃朝廷安抚使者,尔何人,竟敢私带龙骑军出城,难道不知龙骑军未经旨意不得离城?”
朱瞻墉怒视使者,喝道:“老子叫你滚开,没听见吗?再拦,我杀了你!”
“大胆!”
“竟敢在朝廷使者面前如此无礼!”
使者身边的护卫怒不可遏,纷纷拔刀指向朱瞻墉。朱瞻墉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从怀中抽出短枪,对准说话的护卫扣下扳机。
“砰!”
护卫应声倒地,额头中弹。
安抚使者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朱瞻墉:“你,你敢杀人,难道你们龙骑军要造反!”
朱瞻墉未理那人,再次怒吼:“给我让开!再阻拦,杀光你们!”
使者忙退后让道,面色恐惧,显然已被朱瞻墉的威势震慑。朱瞻墉不再理会,喝道:“走!”
随后,他率领四万龙骑军扬长而去。直至龙骑军远离,使者才大喊:“快,快派人通知朝廷,龙骑军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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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朱瞻墉而言,西宁之事不过是小小插曲,此刻他满心只挂念赶回京城。他却不知,西宁城外,朝廷使者口中的“龙骑军造反”一语,引发何等震动,又给他回京之路带来多大阻碍。
两天后,朱瞻墉带领龙骑军穿过西安府,抵达河南府,却发现河南府外聚集了数万大军,严阵以待,拦在了他的前方。
朱瞻墉率四万龙骑军直抵大军阵前,厉声质问:“你们意欲何为?为何阻挡我去路!”
领军将领疑惑不定,高呼:“前方可是越王殿下?”
朱瞻墉不耐烦道:“知道是我还不退下!”
将领大惊失色:“末将不知是殿下降临,还以为有反贼来袭。前日朝廷言龙骑军造反,一路杀向京城。末将身为河南指挥使,有防卫之责,故召集兵马以防贼人,未料是殿下统率龙骑军抵达,请恕罪。”
朱瞻墉一愣:“造反?谁说的?如今龙骑军几乎都在我麾下,哪里来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