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俺要是在这死了,回头你每年从这悬崖上扔几个烧鸡下去吧。”周仓很认真的说。连他都害怕了,更何况是身后的士兵呢。
“拿铁锹来”我冲着身后喊。
一把铁锹递到我手上,我看着周仓笑了笑道:“死不了,我们一起来还一起回去。来,你们跟在我身后。”
没等周仓拦阻呢,我已经挥动着铁锹过去,在荆棘中一顿砍伐,还好,生长在石壁上的植物根基很浅,清除起来挺容易,不到一会,脚下就开辟了一条十几米长可以跑马的路径。
道路一宽,大家的心也宽了,士兵们也跑过来清理。周仓不干活,只是不错眼珠的盯着我,准备我不小心滑倒的时候,把我拦腰抱住。
一千米的栈道,足足的走了两个时辰。这让我有些心急如焚。
周仓这时就过来拍了个马屁;“公子一身都是胆,比我强多了。”
昌豨听见了,从两步远的身后扯着嗓子喊:“公子,老周骂你呢。”
周仓的铜铃眼差点没掉出来。心想老昌这人啥都好,就是他娘的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周仓火冒三丈的道:“俺咋骂二公子了,你给我说清楚,要是说不清,俺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至于吗?!
吓了我一跳。
“老周,你别拿眼瞪我知道吗?你刚才就是骂公子了。”昌豨不慌不忙的道。
周仓的眼睛气红了,大怒道;“俺咋不知道。”
其实不但他不知道,我也正纳闷呢,没听见周仓问候我们袁家列祖列宗里的哪个人物。
昌豨咧嘴笑道:“你说公子比你强多了,就是骂他。”
周仓傻了,也不闹了:“这咋是骂人,这是好话哩,你傻呀。”
昌豨大笑道:“放屁,把人和狗熊放在一起比较,还不是骂人是什么。”
周仓狠狠的道;“等走出这地方,我不教训你就不姓周。”
昌豨道;“可以跟我姓,叫昌仓。”
周仓对田畴道:“田先生,这小子太不像话了,你说咋办。”
田畴正色道;“好办,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叫昌仓,那就改姓田,叫田仓,这比昌仓强多了。”
周仓一下就就愣住了,刚想对我抱怨,一看我脸上的阴笑,到了口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心想还是别说话了,要不一会肯定就叫袁仓了。
这可不行,还是叫周仓好一点。他嘿嘿傻笑。
这样的路整整走了九天多,田畴指着前面渐趋平坦的道路说:“柏檀已过,再向前就是平冈了。过了平冈就是凌河,渡河之后,就能见到奉孝了。”
前走五十里地势越来越开阔,渐渐的出现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看来我们已经走出了五百里险地。
看着绿油油的草地,嗅着草籽清香,听着牛羊哼唱,我心中一阵兴奋。
大声对田畴道:“还有多远可到达凌河。”
田畴伸出一个指头道:“近百里。”
我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没说,但也一直没有想通。
“田大人,既然奉孝在这里生了病,怎么还会在河对岸扎营,孤军深入背水下寨乃是兵家大忌,也就是韩信可以用用。我总觉得他们应该就在河这边。”
“有可能,二公子,不如加快行军,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我怕奉孝他等不了了。”
我又在心里向所有宗教的神祗祈祷一遍,末了还跟道教的叛徒通天教主许愿说,你要是保佑郭嘉不死,等我有天做了皇帝就给你平反昭雪,让你骑在太上老君头上,咋样。
我估计通天教主可能是听到了。
士兵在宽阔的道路上狂奔,拿出了一昼夜行军二百里的速度,三个时辰内赶到了凌河岸边。
远远地听到流水潺潺,水声中夹杂着人声,我冲上一处高坡,站在青绿的嫩草中,看到坡下一片营寨星罗棋布,大声冲着坡下喊道:“果然在这里。”
巡逻的士兵很快也发现了,山坡上有大队人马来到,立即弓上弦刀出鞘,准备拼杀。
一队骑兵已经狂飙着冲杀过来,为首的大将正是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