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墙头,添加了不少斗拱飞檐,使整座袁府看起来更加的气势恢宏,巍峨不凡。
一进门,近处是来自西域的奇花异石,远处则有飘渺着水气的淡青色假山,山壁上挂着如幻似真的数条山泉,流水潺潺,砸到地上后,就绕着假山一圈,蜿蜒着徘徊到后院去了。
直通大厅的白石甬道上,雕刻了十几只展翅的朱雀,惟妙惟肖的。朱雀在当时属于宫廷御用图案,袁谭此举有些违禁,明显有称帝的野心。
袁谭和郭图笑着从里面迎出来,他穿着很随意,一身灰白文士衫,肋挎长剑,颇有乃父之风。
只是面容憔悴蜡黄,脚步虚浮不稳,很明显的是酒色过度之象。
见到我忙撩起长袍分叉,迎下台阶:“二弟,你可回来了,这几日为兄正在想你,你也不写信回来,这样下去,手足之情,岂不疏远了。”
我看他一脸的真挚,心中慨叹,如果不是权利让他疯癫,怎么会走到今天的一步。
罢了,事情已经如此,徒然后悔,也是无用,我要当机立断。
我没等他迎上来,便跪倒在甬道上,哭泣道:“大哥,没想到袁尚竟然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罪该万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件事情,真是让大哥作难了。”
袁谭听我一口一个大哥,心里不高兴,心说,我都是大将军了,怎么还这么没规矩,不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立即拉出去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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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瞪了一眼郭图,意思怪他没通知我。
郭图不敢说话,心叫冤枉,我明明已经通知他了,是他自己不开窍罢了。
袁谭脸色微变,勉强的过来扶我,叹气:“算了,二弟,你也不必伤心了,老三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怪他自己名利心太重了,本大将军也是不得已才杀他的。他的罪过是要诛九族的,可我想想,毕竟是亲兄弟,还是要手下留情,但法不能不行,要不以后无法约束下属,所以只杀他夫妻两个,别人吗,就算了。”他故意把大将军三个字,提高了嗓门说出来。
我看着他宽宽的国字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发狠的意思,心想,这也叫手下留情了。
不能再让袁谭掌权了,要不大家都完了。
我下定了决心,便道:“大——”
袁谭脸色铁青。
郭图一个劲的咳嗽,使眼色。
我登时醒悟过来,立即改口:“大将军,弟有一事禀告。”
袁谭脸色稍微好看一点,佯装笑意:“何必这么见外,二弟有话直说,你对冀州有大功,本大将军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日等我登基为帝,这大将军的位置非二弟莫属啊。”
袁谭说着说着就有些飘飘然了。
明明已经穷途末路,他还做梦想着位尊九五,登基做皇帝,岂不可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为了稳住袁谭,趁机政变,我倒头便拜,
朗声道:“大哥放心,弟已经在黎阳准备好了一切,用不了两个月就可以夺回仓亭,进军官渡,曹军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弟有信心三个月之内,击溃曹军主力,夺取许昌和洛阳,到那时,大将军就可以为袁家光宗耀祖了。”
袁谭一听这话乐了,笑的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伸出大手,搀扶我;“二弟真能为为兄分忧,好,如果真能如此,事成后,二弟当裂土封王,就,就封个楚王吧。”
楚王,那意思,要等到攻克江南,夺取天下之后呗。
这小子这张支票,支的太远了吧。
郭图收了钱,一心想交货,便趁机道:“大将军,二公子要出兵官渡,军粮方面,是否多给一些?”
袁谭袍袖一挥,一脸不悦:“那当然了,这些小事也来问我,我养你干什么,你和二公子商量一下不就好了,我冀州人多地广,一点军粮还成问题吗?”
郭图心里犯难,坐上却说:“属下知道,属下知道,请大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
我一看郭图脸上变了色,冷汗都冒出来了,吓得嘴角眼角都抽筋。
心中一阵惊诧,连这个宠臣,都这德行,别人还怎么活。袁谭平日积累之淫威可见一般。
“弟有罪,请大将军责罚。”我像忠臣服侍皇帝一样的,对袁谭谨小慎微的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