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笑声戛然而止,惊讶道:“文伟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我可是来救你的。”
费祎转过身道:“不必说了,你走吧,我当没见过你。投降,不可能?”
徐庶道:“文伟学富五车当然知道豫让了。”
一谈学问,费祎腰立即挺直,眼中射出精芒:“我当然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庶道:“豫让当年未尝不是由中行的家将投降智伯,可天下人都称他为义士,没有一个骂他卖主求荣的。
这说明良禽要择木而栖。
文伟身负大才,却只做一个绵竹令,我知道你心里是不甘心的。
纵观天下,能让文伟充分施展才华的,就只有我家主公,当朝丞相袁熙。
丞相说过,如果文伟肯投降,立即举荐到天子架前,出任尚书令。
文伟不妨考虑考虑。”费祎的脸色像是春温下的坚冰,
一下子融化为激荡的涟漪,咳嗽道:“可是,背主之事,怎么能做。”
徐庶道:“豫让为智伯复仇,却不理中行,为何?
用豫让自己的话说,人家待我十分,我就待人十二分。
人家待我一分,我也还给一分。
刘璋待你无恩无义,文伟为他守了这些天城池已经报了一分之情,何必考虑其他。”
尚书令的诱惑,对于费祎这个怀才不遇的儒生来说,简直无与伦比。
他想了想道:“丞相说话,算数吗?”
徐庶大喜:“我用项上人头来担保。丞相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言九鼎。”
费祎沉思道:“这绵竹不是我在做主。”
徐庶一听,这是同意了。
立即笑道:“我有一计,可以让你立下大功。”
费祎道:“最好是万全之策。”
徐庶连夜出城。
费祎第二天大早就去见刘琰。
刘琰五十多岁,是员武将,三缕长髯,长的很白净,指甲长长的,绝对是狗屁不通的纨绔子弟。
刘琰眯缝着眼一手搂着美人,喝茶。
“王叔,费祎有事禀告。”
“说吧。”刘琰连头也不抬。
一个小小的县令,他懒得瞅。
费祎道:“昨日有探子来报,说,袁兵有一批军粮到了梓潼山附近,这批粮食可够袁军三月之用。我是想——”
刘琰当的一声放下茶碗:“你想去劫粮?”
费祎苦笑道:“我是文官,自然不能去,请王叔派几位大将前去。”
刘琰激动了:“消息可靠吗?”
费祎用了徐庶的话:“我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可靠。”
刘琰对身边那个浓妆艳抹,被他揉搓的花枝乱颤的美人道:“去,快去叫张任、邓贤过来。”
刘琰有个习惯,好大喜功,经常在部下面前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