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当前匈奴的制度,就如同大秦一样严苛。官员一旦退休回家,无论以往地位多高、俸禄多厚,回归平民身份后,便与常人无异。
里长可以上门征税,小吏也无法插手户籍管理。
在匈奴,那些贵族必须上缴所有被称为“府库”的财产,仅留下属于“私库”的财富。其中不乏几代人积累的财富。
这样的变革,必定会遭遇强烈的抵抗。
“因此,可见那些贵族的势力一时半会儿难以击垮。即便暂时被击败,也会渐渐复苏,至少需要两三代人的动荡。掺骇与冒顿虽是兄弟,但冒顿多年来追杀掺骇,两人早已结下深仇。只要冒顿不死,掺骇就会一直需要我们。”赢风没说完的下半句是:
如果掺骇当上了单于,匈奴的土地极有可能并入大秦版图。毕竟,匈奴人崇拜武力和英雄。
掺骇终究不是他们心中的归宿。在他们心中,最大的英雄就是自己——赢风。
假使有一天,赢风称王,使匈奴归顺大秦,估计即使掺骇反对,鹿院和狼院也绝对会一致赞同。到时候,谁来做这个可汗还重要吗?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近几日,消息接踵而至,各国震动不已。
齐王建觉得当前事态有些扑朔迷离,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张良之死。
张良是目前所有陆地仙中唯一能抵挡赢风之人,他一死,六国之地剩下的两位也挡不住赢风。
更让齐王建震惊的是,湛卢神剑已落入赢风手中。“什么神剑,简直是不识好歹!”齐王建怒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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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吴王阖闾得此神剑,后传至夫差,因夫差不仁,神剑离他而去。之后神剑入楚王之手,楚王不仁又转赠周王室。周王室转而赐给燕王,燕王不仁,神剑再离,最终流入儒家,成为大儒护体的神器。”
“原以为这剑只随仁者流转,没想到竟到了赢风手里!”
齐相苦笑,拱手道:“大王不必动怒,或许过几日,赢风又会失去神剑呢?这神剑本就是得失无常,何必太过挂怀?”
“哎,我就是不甘心。我齐王难道不是仁义之君?为何得不到湛卢神剑的青睐?”
大王,您该操心的不是这个吧?该操心的是匈奴啊!
“大王,一把剑罢了,无关紧要。您现在该关注的是匈奴的局势。匈奴虽然内乱,但原本盛极一时的冒顿单于却不知所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掺骇王子成了鹿可汗,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齐相实际想说的是匈奴当前的国内状况。
据说,匈奴国内已无贵族,人们不能再靠祖先的功绩获得爵位。
每个人从出生起就要自己争取功劳。
且获取功劳的方式只有耕田和杀敌两种。
耕田和杀敌达到一定水平后,才能学习认字,参加科举,依据考试成绩步入仕途。
这简直是把所有旧制全盘推翻。
按照匈奴现今的法则,哪怕你天赋异禀,也得从头开始。
即便是皇族后代,也得先从耕地干起。
如今,掺骇才十七岁,既无王妃也无子嗣。
估计等他有王妃和子嗣时,他们也得从底层做起。
因为,在匈奴真正的强者是赢风。
“匈奴如此行事,正应了那句老话,能者居之。”
齐王建对此毫不在意:“这套做法从一开始就走不通。姜太公和周公的争论,谁不知道?匈奴,不出两代必大乱!”
齐相颇为惊讶,齐王建倒也不是愚钝之人。周公与姜太公的辩论,正是关于治国理念的争执。
周公认为,治理国家需“亲亲尊尊”,亲近该亲近的人,尊敬该尊敬的人。国家以国王为顶点,向下依次亲近和尊敬国王所亲近和尊敬的人。而姜太公吕望则认为,有能力有品德的人才应居高位。简单来说,就是:
吕望:“我要让国家的所有能人都为国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