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名字,赵姑姑又是叹气一声:
“婉儿是我带过最乖顺、最善解人意、最好的姑娘。我第一次见她时,她不过十一二岁,跟着一个民间杂耍班在街头巷口表演,两幕之间休息时她便站到人前来小唱,我听她声线颇好,容貌清秀,便问她愿不愿意随我回欢凡楼。”
“她年纪小、初来海州,什么都不懂。我与她说,我们楼里不仅包吃包住包读书,每月还有月例银子,她一听就双眼放光,点点头答应了。”
赵姑姑自嘲一笑:“我没和她说,这些吃住、曲艺教导、月例银子……全是算在她将来的赎身钱中的,呵,还要算利息呢。天下商人,哪里会做赔本的买卖?从小培养的女伎,才更好算计。”
“一纸成契,半生蹉跎,大部分小姐都是如此。但郑婉儿很争气,不仅歌舞双全、才华横溢,容貌也是越发出色。虽不及任娇娇精致美艳,但胜在出尘的温婉气质,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天姿国色。”
“旁人不爱与任娇娇说话,只有郑婉儿,只有她把任娇娇当做亲妹妹般对待,宽容她所有脾性顽劣,也因受她影响,任娇娇的性子有所收敛……”
“我听婉儿说,她家中贫困,所以才从小离家来到海州谋生,她每月存下月例给家中寄去,后来开工赚了钱,也是雷打不动地月月往家中寄钱……只是从来不见她告假回乡,也不曾见她亲人来海州探望她。”
“你若是问她,她便会说自己早已把欢凡楼当成了家,楼中的小姐都是自己的姐妹。呵,她是惯会说好听话的,我也不知她话里有几分真假。不过这楼里的其他小姐,对她的阿谀奉承、好声好气多是假意。”
“她自然会察言观色,知道任娇娇是个没心眼的妹妹,这才不计较她的任性骄纵,愿意与她亲近,帮她打点了不少事。这任娇娇……”
说起任娇娇,赵姑姑的秀眉不知何时皱得这么紧了:
“前两日还和楼里的姑娘吵了一架,听说是那姑娘说了郑婉儿什么不好听的……罢了,都是做到行首的歌伎了,自然是听不进我说的话,我只盼她好好进修曲艺,别辱没了欢凡楼第一酒楼的名声。”
季鸣月听到这里,好奇地问:“那个与任娇娇吵架的姑娘唤何名啊?”
赵姑姑盼着几人赶紧走:“李金娇。”
三人找到李金娇的时候,对方正在闺房李撒脾气,从门外就听见几声乒乒乓乓,估计是茶盏破碎的声响。
方景星敲了敲门,就听里边骂道:“滚!”
方景星:?
他摊手朝两人道:“这比任娇娇脾气还大,起码人家还让我们进去。”
季鸣月正要他再敲两下,忽然门被打开了一点,一个丫鬟从门里倒退着出来,没瞧见三人,直到把门关好了一转身看到他们,双眼一瞪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过她倒是很快缓过神来,朝三人行了礼,小声道:“三位客人可是来找金娇小姐的?恕奴婢多言,姑娘现在心情不大好,不如三位改日再来?”
季鸣月也小声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丫鬟的眼神略微闪烁:“就是遇见了一个小小的误会。”
方景星:“呦,小小的误会就发这么大大的火啊?”
丫鬟:……
她看着有些想逃,向思宁轻声细语道:“妹妹,不如你同我们说说是什么误会,之后等我们见了金娇姑娘,也有所准备。”
丫鬟听她一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李金娇生气发火了,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伺候她的自己吗?而且那误会本就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她左右瞧了瞧,先是走几步远离了门边,这才同三人说道,“小姐的名里带个娇字,方才来了个客人,瞧了花牌之后点了小姐去唱歌,小姐一进门,那客人便说你的名里带了个娇,与楼里的另一位娇娇小姐有一字相同,样貌却是天差地别,原以为小姐能有几分娇娇小姐的花容月貌……”
季鸣月“啊?”了一声:“什么啊,名字一样的人难道就要长得一样?”
丫鬟苦笑着摇摇头:“奴婢不敢妄言。再说小姐听到这话,本已经有些生气,可对方是客人,她只得赔着笑唱歌跳舞,完了之后那客人又道自己先前瞧过娇娇小姐的舞姿、听过她唱歌,和小姐相比是云泥之别。”
“小姐很是生气,回来便对奴婢发了些火气,不过奴婢理解……”说到这,丫鬟叹了口气道,“而且……小姐打小便不喜娇娇小姐,如今被客人这么说,更是心中烦闷不已。因此奴婢才说,还请几位改日再来……”
方景星听到这,刚刚被骂滚的无语也没了:“这客人怕不是脑子有病,若是喜欢任娇娇,点她的花牌不就行了,点个名中带娇的是什么用意?”
“娇娇小姐可是楼中行首,并非所有客人都能请得起的。”丫鬟道,“听娇娇小姐唱首歌,便要五十两银子,若是加上跳舞,得要七十两,唱完歌跳完舞后还想说说话,那得要一百两往上……”
季鸣月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不是,这唱歌跳舞说话的,需要多少时间啊?”
丫鬟想了想:“两刻钟不到。”
季鸣月:O。O。
她现在是实习生,一个月工资:三两。
放在现代大概是……3000块。
哈哈,笑一下算……
算不了一点!
她扯了扯嘴角,试探地问:“……那李金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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