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房晚臣在盯着裴四,宁行远要离开玉泉了。”
等他们赶到村子里,天色已经大亮。
房晚臣蹲在那棵槐树上面容疲惫,见到他们顿时眼前一亮,“你们终于来了!”
“不过你们怎么变回大人了?”房晚臣一边问一边想从槐树上跳下来,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树枝打到了头,他精神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我也变回来了?”
宁不为看了一眼褚峻,道:“因为群怨幻境的力量在减弱。”
“对了,那个宁行远要走了。”房晚臣道:“都到村口了。”
宁不为问:“裴四呢?”
“躲在他们家柴房里呢,临走前还吵了一架。”房晚臣道。
“怎么吵的?”
房晚臣摇摇头,“我没敢靠太近,裴四说什么绝对不会离开这里,要走就赶紧走,还摔了个玉佩,另一个看着有点难过。”
他话音刚落,紧闭的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裴四手里攥着缺了个角的玉佩,跟没看见他们似的,开始拔腿狂奔。
宁不为和褚峻对视一眼,“跟上去看看。”
“我也一起!”房晚臣也一起跟在了他们身后。
裴四跑得很卖力,选的路都是崎岖偏僻的小路,这一路追得颇为艰难,好几次都直接被碎石或者树枝绊倒,磕破了手肘和下巴。
最后一次直接从个斜坡上滚了下去。
“哎!”房晚臣见状想去帮忙将他扶起来,却被宁不为阻止。
“别掺和幻境里的事,你忘了裴老大?”宁不为道。
房晚臣摇摇头,只能一脸担忧地看着裴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这对兄弟真别扭。”房晚臣叹了口气,“方才他哥在村口等了大半天他赌气不出来,现在人走了又来追。”
很快天就彻底黑了下来,裴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掌上的血浸到了那玉佩里,那玉佩闪了闪,给他指明了方向。
他明明喘气都有些费劲了,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执拗地往前走,直到清晨天光微亮。
在宁不为和褚峻看来,这点距离真的算不上多远,即便他们不用法力,走起来也用不到半天,但裴四却艰难地走了一天一夜。
他灰头土脸地扶着棵树大喘气,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笑闹声。
裴四顿时眼前一亮,“宁行远!”
他拖着扭伤的脚使劲往前跑,却在看清远处的人之后又犹疑着挺了下来。
那是几个同他和宁行远差不多的少年少女,他们衣着光鲜亮丽,站在一处,毫无顾忌地嬉笑打闹。
“宁行远,你行啊,三个月不见大有长进!”一个华服公子哥亲密地搂着宁行远的肩。
宁行远抬起胳膊捣了捣他的肩膀,“过奖。”
“哟,行远公子还谦虚起来了!”对方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昨晚我没用上全力,今天再好好切磋一下。”
“好了,咱们真得赶紧回去了,不然郝院长肯定会生气。”一个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揪他耳朵,“褚临渊,你别闹了,你根本打不过。”
叫褚临渊的小公子大呼小叫不服气。
旁边一个英气的小姑娘抱着胳膊嗤笑,“他有长进个屁,谁知道是不是上哪里快活去了,现在连我一剑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