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了人情,这人情一借一还,稍微没有还清,便是来来回回的牵扯。牵扯多了,自然就熟悉得可以慢慢放下戒备。
其实若是让陆星平帮他叫医生,或者直接顺水推舟让陆星平带着医生来,这人情可以欠的更大。
但乔南期多半和陆星平待在一起。
他知道陆星平和乔南期到现在为止肯定都没什么,不然以乔南期的性格,他不可能在乔南期家住到今天。但就算没什么,这两人此刻也说不定正在谈论那些他不懂的艺术和音乐,又或者是说些乔南期从不会和他提及的话。
他这通电话打进来,虽然是打扰,但也说得过去。
再让陆星平当着乔南期的面给他张罗,岂不是打草惊蛇?
他并不想现在就在乔南期面前叫嚣。
他一步还没迈出去呢,要是现在就打草惊蛇,让乔南期发现他的意图从而加以施压阻挠,后面岂不是千难万难?
还是先避免被乔南期察觉比较好。
掰回和陆星平的这段剧情,他就离开杨城,不碍乔大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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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平的私人医生来得很快,走得更快。
赵嵘本来就已经打了点滴吃了药了,打电话给陆星平完全是多此一举,医生来也就是帮他又看了一遍,给他留了一些药。
赵嵘私下又给这个医生发了个大红包,让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也不贪进,这一通电话成功欠了陆星平一个人情,已经不错。
医生走后,他给陆星平发了条消息,顶着烧,晕乎乎地打了一大串感谢的话,硬生生把喊医生来给他看病这么点小事说得天花乱坠,末了,还总结了一句病好之后一定感谢。
这些做完,这一天的折腾终于算是结束了。
赵嵘缩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只有半张脸在外头,因为发烧而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贴在被子上,触感冰凉。
他舒服得又往里缩了缩,整个人埋在了被子下,没裹一会便又热得很。可他依旧埋着自己,即便此刻只是躺在酒店陌生的房间里,居然也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仿佛只是一直得不到的东西不要了,却并不是失去,而是眼前遮天蔽日的障碍终于被挪开,他一抬眼,原来天穹那么高。
夜色沉沉。
赵嵘吃了药,本就满满困意,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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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平挂了电话,转回身看向坐在钢琴旁的乔南期。
乔南期显然在他喊出赵嵘名字的那一刻,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
可他弹琴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琴键上滑动着,就算是听不见琴声,对于观看者的视觉也是极佳的享受。
等他一曲都弹完了,陆星平才说:“赵嵘的电话,你要回家吗?”
乔南期眉头微皱。
“他怎么打到你这里?”
“说他发烧了。是想通过我告诉你吧,可能信了外面那些谣言,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刚才叫我的私人医生去看他了,你要回家看看吗?”
“既然看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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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皱眉了,一看就还是有点担心。难道你属鸭子的?活蹦乱跳的,也没死啊。”
“……”乔南期下意识抬手碰了碰眉心处,瞧见陆星平打趣的眼神,知道对方根本只是在试探他下意识的反应。他放下手,接着道,“我今晚会回家。”
他印象里,赵嵘身体没什么问题,怎么会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发烧?
多半是想让他早点回去罢了。
他迟些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