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前辈……”江正召挣扎了几下没脱身,被拉着下了吊脚楼。
割猪草、放牛、下田、住牲口棚……
刚到化抓述家第一天,那三个带他们来这里的苗人还闹了一场。尽管听不懂,江正召和张斓大致也猜出来了。原来那三人以为巫曲会把他们送到自家为奴,所以才一路将他们骗来苗寨。
为奴?!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竟真的为奴!
那个所谓的主人,动不动就是一顿毒打,江正召已被打的浑身是伤,好几次心一横,就要逃,想着大不了被抓住打死算了。但全被张斓拦住,因为就算逃跑成功,也出不了大山,结果不过是死,留下或许有机会。
从此后,江正召的脸上像是刻上了两个字‘想死’。
“阿召,别这样,顺着他们的意做。等机会,一定能出去!”
刚被当成苦力犁完地,就被打发去割猪草。张斓担心江正召会找机会自尽,小心的拿走他手上的刀,一个人割两只背篓的猪草。
腿上被田里的蚂蟥咬的已无完肤,手上全是水泡,江正召早就生无可恋,喃喃说道:“没人会来救我,怎么出去?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没机会了。”
“你的护卫们一定会来的。”张斓随手将一把猪草扔进他的背篓。
江正召呆呆的蹲在地上,眼睛也不知看向哪里,摇头,“不会的。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没人会来救我。护卫?你见过天天监视你的护卫?我死了,他们就能回家了。”
“阿召,振作点。在苏州,甚至宣慰使府的时候,你都自信满满,什么都不怕。”张斓想先将他的背篓装满,怕他一会又要挨打。
“我怕,怕的要死。现在,只想死。”江正召默默看着张斓手上割草的刀。
沉默片刻,张斓轻声道:“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说田里有蚂蟥不让我下;原本应该打我身上的鞭子,你都替我受了。如果你死了,谁还会护着我?”说着,两滴泪滴到手上的猪草上。
江正召看着张斓,一言不发。从她掉下山崖的那天起,自己就多了个害怕,怕张斓要是有什么,自己能不能一个人坚持下去?不能。若是没她……根本不敢想。
张斓抹了抹泪,抬头对江正召坚定的说:“我们还没到绝路。这里离思州城不过几天路程,这么大的寨子,不可能全部自给自足。这里女人染的蓝布、做的刺绣,肯定是用来做交易的。”
江正召转过头,毫无意义的拔着地上的草。
“阿召,从小我爹就教我以大局为重。我替了李惠娘的时候就在想,惠姨胆小,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但爹在交趾,顾侯爷又是领皇命,不可能为我停了这场仗。既然,你也没人救,那正好,我们就不用寄希望于别人。你这么聪明,我也不笨,我们能自救的,不是吗?”张斓微笑看着他。
“现在,不过就是吃的太糙;住的地方太臭,还有各种小虫子;每天有做不完的活,日子苦了些。你有没发现,其实台罗寨并不富,就算把我们当成奴隶,主人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张斓肯定的说。
江正召叹了口气,看着手上的草,无奈的说:“可惜,我们的话,他们都听不懂。”
“但台罗寨懂官话的,并不是只有巫曲一个。你想,如果他们要与外人做生意,极可能是思州城的汉人,或是汉人商队。我猜懂官话的人,在寨子里一定有地位。”张斓猜测道。
“找到懂官话的人?”江正召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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