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夹道,这次也是两个人。
莫先带着明显的黑眼圈,神情还算镇静。
史明典却已在崩溃的边缘,不停围着莫先转圈,嘴里不停的说:“太医院、太医院全被抓了!天晓得那些个会说出什么来!都怪那个卢九麟!TMD不是个东西!”停住,盯着莫先问:“上头怎么说?”
“上头?”莫先淡淡的笑了笑,“我们的上头,还能高得过太子、高得过万岁?”
史明典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接着又跳起来,“你什么意思?!这些年,我们手头可有不少赵王的罪证!都是谋财害命的事!”
莫先摇头,小声道:“最好不要提。”
“什么不要提?不要提什么!”史明典指着莫先,“你说清楚!这事,上头要是不兜着,大家一起死!”突然灵光一闪,大笑起来:“不对,没我什么事啊!施美人是任顺妃宫中的,哈哈哈!景陵一直都由太医院管!这两件都不关我的事!哈哈哈!”
莫先又淡淡一笑,点头,“本就没我们什么事,特别你又是在太子宫中。之后,若是景陵身死,卢九麟必死无疑,就算他逃了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锦衣卫的手段。”
史明典转到莫先身后,脸上狡黠的表情一闪而过,立即又开心的说:“对!关我什么事,吃好、睡好,我根本不怕!”是啊,要怕的是你莫先!更何况,若是该死的都死了,还要怕什么?
想通这一点,史明典有了主意,向莫先点了个头,转身就走。
莫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口气。还有一件事,史明典并不知道。今早,锦衣卫在卢九麟住处搜出一封所谓‘遗书’,指证自己与史明典为指使人,而主谋则是赵王。
遗书?他会寻死才怪。
莫先等史明典走离了夹道,才动身向宫外而去。这宫中是留不得了,那位爷既要对付太子,也要让赵王永世不得翻身。这几年做了这么多事,也只有自己知道上头的真实身份,而其他人都以为是赵王。这次,如果太子主持或许大家还能留条命,如果是万岁,那就……
但太子必定会等万岁旨意,反正从不指望那位爷能救自己,大概率会杀人灭口。算了,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备下,连卢九麟都能逃脱,更何况自己。
短短两、三天时间,整个太医院有一半的人受刑、下狱。而比太医院更惨的,是任顺妃宫中的宫女、太监,几乎全部受刑。
这两件事是不是同一主谋,尚不清楚,却翻出多年前先皇后用错药的旧事,这下连已分到各宫的先皇后宫中旧人也受了连累,当然包括史明典。
史明典否认了所有的事,反而将这些全推到卢九麟、莫先身上,可这两人早就下落不明。史明典受不了刑,大喊主使是赵王,只是这一声根本救不了他,狠狠一棍死在大刑之下。
顺天府,汉王住所。
朱高煦穿着素纱衣,靠在一位不着寸缕、身材圆润、长相标致的小太监腰上,而他怀中的一位肌肤胜雪、纤细娇小、长发披散蜷缩着。
一道屏风外,六名乐人围坐、丝竹声声。
“殿下。”屏风外传来陈释之的声音,半晌没回应,继续说道:“最近,宫中有位怀了身孕的美人过世,前几日,太子下旨捉拿太医院过半的医官,为殿下看诊的吴太医也在此列。”
又过了半晌,屏风内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最近,我有找过他看病吗?”
“这个,倒是没有。”陈释之回道。
“那就是了。别谁来托人情,你都应。太医院是我家老爷子的地方,我们和太医院没有私交。”朱高煦打了个哈欠。
“殿下……”陈释之欲言又止。
朱高煦不耐烦的问:“你还要说什么?”
“这个……”陈释之还是什么都没说。
朱高煦明白他的意思,虽不耐烦,但还是将太监、乐人打发了出去。于是,坐起身,喝了口茶,“说吧。”
“史明典死了。”陈释之回道。
“谁?”朱高煦对这个名字明显没印象。
“原本在先皇后宫中,后来入了太子宫中的内臣。”
陈释之解释完,朱高煦就笑起来,“不是我的人。”
“是,他一直以为是为了赵王殿下。”陈释之也笑了笑,“被抓后,他否认了一切,但临死前供出了赵王。”
朱高煦无所谓的笑起来,“那就是了,老爹应该将我那好弟弟罪加一等。”
“不过,莫先跑了,还有一个是太医院的卢九麟。这次景陵郡王的事,他们是主犯。”陈释之不放心的看着朱高煦,问:“殿下,莫先……”。
“哼,你以为他还敢出来?”朱高煦冷笑了一声。
“这几年,他赚够了,毕竟任妃宫中窝上一辈子也出不了头。”朱高煦松了松身上的素纱,吩咐道:“行了,若有他的消息,就不要留活口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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