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最后一条,大家一定要记住,所有行动都务必要以自身生命安全为首,行动为次,必要时优先考虑自己以及同伴们的生命,视情况可以放弃行动,希望我们这次去前线支援了多少人,回来还是多少人,一个都不许少!”
叶知秋说完,下面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杨奇心想:啧啧,难怪别人能当大老板,这鸡血打的满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有激励,手段光明正大,但却都是行之有效的办法。、
临行前,杨奇还把法宝落宝铜钱也给了叶知秋,万一他们对上有法宝的人,搞不好能有奇效。
至于其他普通法宝,叶知秋已经分配给了那些战狼的正副队长,这些人都是战狼老成员了,忠诚方面和战斗力都足以让人安心。
所有人一番查验无误后,都穿戴整齐装备,一个个都上了装甲战车和运兵重卡,后面还有好几辆装有武器弹药和物资的重卡,里外都包裹了大量的保温材料。
杨奇和沈晓军等留守人员,挥手作别。
车队沿着翻新加固过的基地主干道一路向东,久违的城墙今日门洞大开,车队没多久就从中驶了出去。
城外的难民们纷纷注视这这对全副武装的车队,纷纷猜测景泊廷基地这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么?
也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然知道了内情,知道这车队的人马多半是派去支援前线的。
叶知秋坐在一辆装甲战车的副座上,窗外的景象让她黛眉紧皱,她知道基地外面风餐露宿着不少难民,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规模。
上一回她跟着杨奇从九龙潭基地回来,应该没有那么多人吧?
此时的难民营规模,堪称是当时的十倍以上,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严格来说实际面积没准比基地的占地面积还大。
“哎,明州市中心尚且如此,看来外面是真的乱套了,难怪官方求援都求援到了民间头上,甚至还发了强制征招令,都是异鬼害的!”
地震带给人类的伤痛,在这一刻,远不及异鬼来的深刻。
毕竟异鬼大军才是这些难民们背井离乡的最大原因,如果异鬼不来,光是地震的话,其实许多人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可如今两者一起来,真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跨省跨市的寻求一条活路。
车队里的战士们此时也没了聊天声,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他们其实都曾在城墙上轮岗执勤,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城外这些难民营,甚至是亲眼见证着这里从最初的几百顶小帐篷、数十间棚户间,慢慢演变成数也数不清的难民营的,可他们自己都是靠着基地糊口,出于同情心,他们是想要救助这些难民的。
但出于私心,他们又很赞同基地不接纳这些难民的举动,毕竟一但接收了这些难民,那么他们如今的物资配给、住所、吃食,肯定会被均摊出去一部分,真正被动了自己的奶酪时,想法自然会改变。
出了景泊廷势力范围,路面明显颠簸了起来,车队甚至时不时需要停下来,铺设钢板才能通过地裂,周边的小区里,以往的那些居民楼,现在多数也是破破烂烂的,不少里面还住着难民,虽然条件艰苦,但有的住总比露天吹西北风好。
叶知秋一路上还看见了一些人,在复垦农田,学着北方那边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农业大棚和保温棉被,估计是见天气回暖了,开始有盼头了吧。
毕竟现在已经是末世第二年了,虽然包装食品可能还能找到一些,但蔬菜水果之类的新鲜果蔬,真的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
没点实力的基地,里面的幸存者,估计少说也有大几个月时间没见过了。
从景泊廷基地通往前线的六十多公里路,当真是颠覆了车队里的人的想象,他们不敢相信短短那么短的时间,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得那么惨烈了。
但他们可能想象不到,不久后他们也差不多要住类似的破烂房子。
六十多公里路,放末世前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景泊廷车队现在硬是走了大半天,早上九点出发的,到地方已经天都黑了,差不多刚好晚上十一点的样子。
没办法,断头路太多了,那些地裂的缝隙大的都能直接塞进去两辆并排的战车了,钢板都铺不过来。
要是行驶途中遇上地震,车队肯定得停车休整,颠起来方向盘都握不住。
好在虽然遇上了不少坎坷,但最终还是达到了终点。
负责接待他们的官方负责人很快就迎了出来,他是一名看着二十多岁的年轻战士,名字叫张威。
在叶知秋等人打量四周的时候,张威也在打量着他们,越看越心惊,这边的防线负责接待安顿民间基地支援部队的人就他一个。
在景泊廷基地之前,他已经接待过了两个基地的人,一家开的大多都是商务车和越野,另一家更差开的全是面包车啥的,都比不上这次来的这家,特么的都直接开上装甲车了,背景很深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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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是这边的防线接待员张威,你们叫我小张就行了,不知道各位是来自那个基地,我先为你们做一下登记,然后就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张威无比热情,要是让之前的两个基地的人看见他是这样接待的,怕是要吐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叶知秋还在装甲车上,望着外面漆黑无比,脏乱差的环境有些发呆,这前线的环境也属实有些恶劣了啊。
叶文倒是下去和张威对接了,自报了一下家门,顺便如实告知了一下此行过来支援的战士数量和车辆。
随行来的战士们看到这环境,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景泊廷住的时间长了,他们都快忘了身处物资匮乏的末世了。
“你们往那边看,那里就是我住的宿舍,隔壁那栋楼就是你们未来一段时间要住的地方。”张威指着不远处一排排的民房,有些还是铁皮围起来的临时棚子,有些看着还是危房改造起来的破屋子,更要命的周围还有一种难闻刺鼻的味道弥漫,就像是一个历经无数人如厕过的百年老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