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平将一家三口分开,杜叔杜婶已经彻底没了气息,只有红红被父母紧紧地护在怀里,似乎没有受到伤害,不过已经窒息,马小平赶紧为红红梳理气息,并以气疏通红红气血淤阻,一刻钟之后,红红吐了一口淤血,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马小平,轻声道:“哥哥!”
马小平将六岁的红红抱在怀里,脸贴着脸,泪水长流:“红红,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红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一伙人,好多人,见人就杀,他们太凶饿了,爸爸,妈妈呢?”
红红左右看了看,看见爸爸妈妈倒在一边,挣扎着从马小平的怀里挣脱,扑到爸爸身上,用力摇晃,又扑到妈妈身上,大喊:“妈妈,快起来,快起来,你们怎么了?”
马小平也不死心,为二人渡气疗伤,只是徒劳,二人一点反应没有,红红大哭:“哥哥,爸爸妈妈是死了吗?”
马小平抱着红红,大声哭叫:“是谁?谁干的?”
天色将晚,两个孩子哭都没有力气了,马小平放下红红,道:“红红,你先进房间休息一下,哥哥先给你做饭吃,然后,我们还得把爸爸妈妈和乡亲们安葬,让他们入土为安!”
红红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懂事,此时更是饿的前心贴后心,不敢一个人在屋待着,跟着马小平的身后转,马小平做好了饭,和红红填饱肚子。马小平拿出草帘,先给杜叔杜婶盖在身上,然后拉出车,本来还有一匹马,现在马也死了,马小平把杜叔杜婶抱上车,然后拉着车去了北山。
红红扛着一把铁锹,也跟着马小平,一路二人无话,有的只是满胸悲凉,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马小平感到心力交瘁。两个孩子来到北山脚下,选了一个位置,红红哭泣的坐在一边,看着马小平挖坑。
到了半夜,红红在昏睡中倒在地上,马小平也挖好了坑,然后将杜叔杜婶放进坑里,盖上草帘,填满,立起一个坟包。
马小平想了想,又从山林里砍断一根木头,削成墓碑,上边刻上了名字:父杜大红,母梁红英之墓,女杜红红儿杜小平敬立。
此后的几天,马小平做饭,挖坑,埋葬乡亲,等一切完成,马小平看着北山脚下墓碑林立的坟地,和红红磕头,马小平道:“杜叔杜婶,七奶奶和乡亲们,如今暂时只能把你们草草掩埋,等我有了能力,我一定会把你们重新安葬,用上好的棺材,给你们立好的墓碑,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
休息了几天,马小平对红红说道:“红红,我们得离开这里,我怕哪一天那些人还会找到这里,我倒是不怕,就怕打仗的时候我照顾不到你,让你发生危险,跟着哥哥走吧,我们到山外边,哥哥得挣钱,让红红吃好穿好住好,红红还要读书,哥哥得让红红读书!”
红红点头,抱着马小平的脖子,道:“哥哥你到哪儿红红就跟到哪儿,爸妈死了,红红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哥哥不要丢下我!”
马小平揉了揉红红的脑袋,道:“放心吧,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不和红红分开,红红负责读书,哥哥负责养家,还有哥哥还要负责报仇!”
马小平做一些干粮,装了很多水,背着乾坤袋,拉着小红红,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离开了已经变成死地的村庄,杜家沟!
马小平背着背篓,背篓中是六岁的红红,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瞩目,四个乾坤袋隐藏在衣服内,手腕上那个明显的蛇印也被他用布条包裹,一手一个青绿木棍,一手猎刀,向他们都没有去过的小镇青竹镇走去。
五十里,路不远,但是对于孩子来说也足够远。兄妹俩除了打尖休息,然后就是赶路,十岁的马小平,也不知道去青竹镇干什么,反正哪儿人多往哪儿凑,即便是要饭,人多的地方也好要一些。
临近傍晚,到了青竹镇,青竹镇不大,但是也不小,三万多人凑在一起,街道上各种买卖一叫,就显得繁华起来。
路边有很多小吃摊,已经从背篓里出来的红红,拉着马小平的手,左右张望,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东西,让红红很是垂涎。马小平问道:“红红,是不是这么多好吃的都想吃?”红红看着马小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道:“才不想吃,若是哥哥馋了,哥哥吃,我不吃!”
马小平拉着红红的手开始在街道上漫游,他找的是收山珍草药还有猎物的门市,卖了能换钱,能让他和红红找一个住的地方,能给红红买路边那些诱人的小吃。
果然发现一家门市,是一个小院,马小平多了个心眼,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乾坤袋里拿东西,而是提前将东西拿出来,摆放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然后高喊:“老板,我要卖货!”
屋子里出来一个比较健壮的年轻人,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一堆山货面前,老板看了看,问道:“小子,你家大人呢?你是哪儿的人?”
马小平看着微胖老板,道:“我父亲今日没来,他去隔壁镇也卖山货去了,最近几天,我们家收获不小,打了很多猎物,但是正因为很多,着急处理出去,免得时间一长保存不好坏了,就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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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胖老板在一堆山货里拨来拨去的,挑挑拣拣,看似无意,问道:“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半大小子怎么带来的?”
“邻居家马车,卸货之后就走了,人家还有别的事情,老板您问的有点多,我卖货你收货,就是买卖而已,问那么多干什么!”
“有道理!”胖老板笑了笑,道:“小子,我也不欺负你,这些东西我都要了,粗略算了一下,能值十八两八,我给你凑个整,十九两,你同意我就收下了,不同意你收走!”
马小平知道这些东西老板给的价格低了,不过也不太离谱,不算太欺负人,犹豫了一下,道:“天也快黑了,我就不跟老板计较了,一手钱一手货,成交!”
老板果然从口袋里拿出银子,几个整块银子还有一些碎银,再加上一兜子硬币,是南域这一带的货币,统统交给马小平,马小平认真的数钱,又将那些硬币数了数,道:“老板,按照硬币换算成银两,你还差我十个硬币。”
“行家啊!”老板惊疑的看了看马小平:“这你都会换算?是你父亲教给你的?”
马小平点头:“我与父亲一起狩猎一起卖货,对于硬币银钱的换算我还是懂的,老板您不必考验我,十个硬币,够我给妹妹买一双鞋了!”
老板痛快的又拿出十个硬币,道:“小子,你很聪明,若是想到镇里谋生,给我当学徒,我一个月给你三十硬币!”
“以后再说!”马小平接过硬币,银两装进胸襟里边的兜兜,散碎的硬币则装进一个不起眼的口袋,摇了摇,哗啦哗啦的响,令他心里踏实,背起背篓,拿起猎刀,拉着红红,一大一小俩孩子走出了小院。
天快黑了,俩人还没吃饭,路边的小摊支起了灯,一溜小吃,人不少,喝酒吹牛逼的人让小摊的人气更旺,马小平问红红爱吃什么,红红指了指一处卷饼摊,马小平点了点头,道:“老板,三张卷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