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连累了他们,还是放我一个人去南方躲躲风头吧。”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在胥江码头,混口饭吃。”
“胥江码头,那可是日进斗金的好地方。”
“那是范老爷的产业,我就是个把头,每天监督几十个扛大包的,运一趟发一根筹子。”
王连升心情也缓和了下来,说话很随意。
李郁的眼睛亮了。
范家,那可是老熟人了。
奇货可居,得好好利用一下,虎口拔牙。
原来手底下十几个人,条枪,就敢摸老虎的胡须。
现在,就更加敢了。
“你先吃点酒菜,慢慢的和我讲讲胥江码头。”
“陈舵主,想了解哪方面的?”
“无所谓,你随便讲。”
王连升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开始吹嘘了。
从码头的吞吐货物规模,主要类型。
到范家的利润,有哪些猫腻。
再到背后是哪位官爷罩着,又有哪位官爷对码头虎视眈眈。
事无巨细,都讲了一遍。
李郁听的很认真,频频点头。
还让人再拿点酒过来。
“够了够了。”
“你受刑了,喝点酒镇痛。都是好汉,喝点酒怕什么。本舵主一直认为,能喝酒的人,才有强烈的造反精神。”
……
王连升没敢接话,默默喝酒。
出了地窖,李郁问杜仁:
“你感觉这家伙怎么样?”
“阿郁,我总觉得这家伙很怕你,躲躲闪闪的。”
“他在我的地盘上,畏惧也是正常吧?”
“或许吧。”
二人撑着伞,走上堡墙。
雨水还是没停,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杜仁懊恼的指着西面说:
“咱们的硝田,怕是完了。”
“天灾没办法的,把现有的火药保存好,千万不能受潮了。”
“这你放心,全部离地存放在木架上。坛口还加了蜡封。”
李郁点点头,江南的潮湿,令人生畏。
不过,最近的雨水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