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觉得自己额头在跳动,血管要爆炸一样的,她最怕老太太提的就是贺清然前妻的女儿,她不觉得自己是小三,那小孩不是她害死的,“妈,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小三,你不是非得要嫁给我儿子的,不是非得逼着我儿媳妇走的,你多高尚啊,你爱情多至高无上啊,我老太太就该棺材板儿合起来,给你踩着走,踏平了是不是?”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说的解气啊,她气啊,她一口气憋多少年了,一到过节的时候她一看见孟晓就想起来这些事情。
贺清然显得就特别累,话说了多少次了,解释了多少次了,可是没有人听,有人相信他跟孟晓是无辜的吗?
只能认了,“妈,那我让孟晓走行不行,以后您在的时候不要她来家里。”
孟晓看了贺清然一眼,见他使眼色,可是心里觉得委屈,她为什么伏低做小呢,她难道不是真的孝顺吗?
她比谁都孝顺,多希望老太太能认可一下,给个好脸色,所以过寿过节,刮风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她病死了也要来。
结果现在呢?
就觉得屈辱,很想包砸在老太太身上,觉得你能不能闭嘴,你一刀一刀给人身上戳,你以为是我婆婆,你以为你儿子孝顺就能这么摁着我骂吗?
事实上,是真的可以,她知道贺家寡母,是真的能逼着她跟贺清然离婚。
呼吸了几瞬,蹲下来捡镯子,有个缺口了,不大,修补一下金镶玉也不错,就是价格,一下子就掉没了。
老太太看她这样就来气,你装什么呢?
你就是在我面前当场去世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你当年怎么逼着人大着肚子走的,要死你赶紧去死,“她凭什么不来,她既然不干事,不孝顺长辈,那就不要当贺太太,马上离婚啊。”
老三在旁边跟个鹌鹑一样,等老大走了才追出去说,“大哥你别介意,妈就那点心病。”
“老三你说这些年我跟孟晓对妈怎么样,妈这样作下去我们也很累,外面累,家里也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离婚就算是我不对,可是孩子没了,生下来就死了,到底是儿子亲还是外人亲呢?”
你为了一个孩子,为了前儿媳妇作自己亲儿子,“我不知道妈为什么不心疼一下我呢,我外面难道容易吗,五金生意不好做,我天天在外面应酬。”
老三就和稀泥,三兄弟他最没本事,但是最孝顺,守在自己亲妈身边伺候的就是他,“大哥,有些事情呢,你心里也有数,平骊是个好孩子,孩子大了自己闯荡,是不是你自己孩子你自己清楚,这样的家庭她懂点事,别老看着家里。”
觉得平骊这孩子不懂事,家里养着你培养的好好的,跟公主一样的长大了,要懂得感恩,感恩他们这样的家庭,而不是天天想着认祖归宗,不一定是他们的宗不是吗?
贺清然和孟晓就贺平骊一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已经不重要了,人家过成一家人了,但是还是那句话,别的东西不要要求太多。
现在五金生意没之前好做了,之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现在南边的大老板最喜欢组团包票干,人脑子灵活又尖,生意比以前少了。
贺清然这些不说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不喜欢讲这些。
孟晓不能闹意见啊,她得当没发生,跟自己过日子的人开心就好,“你去泡澡吧,泡澡给按一按。”
专门学的按摩,就为了舒缓一下的,对贺清然感情也很深,不然贺清然为什么护着呢。
当年孟晓就是校花,大家的梦中情人,后来的事情嘛,太漂亮的年纪嫁人了,过得不太好,贺清然照理说不该上这个瘾头的,可是中年男人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
“收拾一下,我们去东城那边,过年再回来。”
贺清然想着青城那边开一个五金博览会,本来不想去的,今天是小年,可是家里这个氛围,出去散散去。
带着孟晓就去了,孟晓那镯子,转眼就拿给自己闺女了,“磕破了一点儿,找人镶嵌一下就好了,过年戴个喜兴。”
觉得你不是说给你孙女的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