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口中所言新皇安分,在曹曚看来,也纯属为赵宋皇家遮掩仅存的脸面。
韦妃之事,在曹曚这类人眼中,可不是甚么隐秘事。
太上皇不在,新皇另有幼弟,许多人都以为说的是妙玉观中的六个皇子,但真正明晰其中端倪的看的却是韦妃所诞之子。
“只是……”
听到鲁智深口呼曹王爷,曹曚这边也有些不妥帖,就想多说几句,改善一下与面前汴京话事人的关系。
“不要只是了。
二郎密函之中说的清楚,宋金之间,近期之内必有大战。
只怕二郎是担忧徐州之事再来一遭,所以才让你带韩杨去金国的。
洒家亦为此役调派了汴京精锐人手,曹太尉这次北上,原禁军所属之教头、都教头,也要带上。
即便是要给二郎军中掺沙子,也要掺些有本事的沙子。
计相李光言说,二郎挥军至今,只有徐州一场才是硬仗。
只怕接下来一仗,会比徐州一战更为凶险的……”
谈及身在东北的李鄂,鲁智深这边也是满腹的担忧。
渐已习惯步军殿帅之位的鲁智深,如今对军伍之事也看的分外透彻。
李鄂一路攻城略地,在许多人看来都有些侥幸的成分。
鲁智深看来也是一样,浪战、乱战的战果虽说显赫,但真正跟金贼硬捍,徐州之战,却也代表着大宋真正的军势。
六如给事中所言,金贼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如累卵,其实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最起码的人如虎、马如龙,鲁智深更是在汴京城头亲眼见过。
虽说完颜宗望、完颜杲所属精锐,也不全是女真族人,而是统合契丹降兵之后新组的精锐,但其兵锋之胜,也委实令人侧目。
女真满万不可敌这话,鲁智深也听过。
伐宋金贼精锐,终究都不是全数女真精锐的劲旅,鲁智深估计,即将到来的东北决战,也是自家二郎最大的关隘。
他口中所言精锐,就包括了战起之后,又回到他身边的林冲以及杜大虫。
见鲁智深说的果决,知道其性格的曹曚也没多劝,只因这位三衙总帅清楚,除了禁军之外,汴京市井,才是汴京城中实力最为强悍的那一支。
几十万汴京民壮,可都是那位李二郎的铁杆。
汴京城中风云际会,身在铁州的李鄂在勘察完煤矿、铁矿之后,却在城里造起了马车。
虽说如今伐金大军的军资多半为船只解送,但陆上运力的不足,也是不得不说的一个话题。
两轮双辕车,虽说勉强能用,但四轮车的载重,无疑是远超双轮车的。
这玩意儿也不属李鄂独创,汴京城中般载行的太平车,便是四轮车,少的无非就是一个转向机构而已。
用木料设计一个转向轴承,对李鄂而言也没有多大的难度。
这无非又是一个差一点点的技术而已,但有了可以灵活转向的四轮马车,军资运输的效率,增加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