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憾事,十之八九,有时糊涂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人有好好下葬吧?毕竟,她是安儿的母亲。”
景昭辰道,“替她选了块风水宝地葬了,但这事他并未出面。”
“也许父亲真的被伤到了,他对张氏可谓一往情深,可惜少年夫妻的缘分,比不得荣华富贵。”
景昭辰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看着柳岁语气平静,稍稍放下点心。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既是自己的选择,再痛也得哭着走完。”
柳岁拍拍手站起来。
“他在京城可还好?身体无恙了吧?”
景昭辰也站起身,替柳岁将头发上的树叶捻掉。
“嗯,寻了最有名的郎中瞧过了,可惜从前的容貌再也恢复不了了!”
柳岁没出声。
当时齐怀本欲杀之而后快,但被景昭辰的暗卫及时拦下,但彼时柳齐已被烧得体无完肤。
景昭辰怕他这样子会吓到柳家人,也担心他继续留在宁安会活不下来,秘密派人护着其回京。
半年,柳齐才能下床走动。
他好之后,对自己换了一副容貌,完全不在意,心甘情愿地为景昭辰做事。
同时,将与柳家被诬陷一案的有牵涉的人全部查了一遍,工部侍郎首当其冲。
如今工部侍郎谋害续弦,证据确凿,皇上能怎么办?
只得义正言辞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判其斩立决。
至于为什么不将他举家流放,不用猜,死人的嘴最严。
可他并不清楚,他如今信任的大理寺卿,只是顶着相似容貌的柳齐。
万无一失?
不存在!
“阿昭,歇了吧!太晚了,不是说明日还要赶路?也不知那关州还有什么等着咱们。”
“好,岁岁也早点睡,还有别总胡思乱想,说不定是我的八字更不好。”
柳岁笑着牵起他的手,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们都是命硬之人,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
她不是个恋爱脑,景昭辰也不是。
他们有未尽的事,有要护着的人,没那么多的闲功夫花前月下,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