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低头轻笑:“肃州危急,自然是多多益善。”
完了,这次沈府得大出血!
沈霆两眼一黑,看向白氏。
白氏开口:“拂烟,你既然和离归家,往后吃穿用度也都是沈府负责,不若将你那些嫁妆归入公中,毕竟那也都是沈家给你的。”
以往,因为很快便会再嫁,和离妇的嫁妆都是自己掌着。
但白氏想着沈拂烟刚回来,再嫁也没有这么快,而沈府有难,她自然要帮忙。
“女儿不愿。”
沈拂烟只蹦出几个字。
她底气硬得很,并不怕沈家拿捏。
白氏心头一梗,沈霆已经率先发怒。
“好你个沈拂烟!那日圣上下旨,你不选沈家做侯门的机会,选了个铁令牌,现在沈家需要你,你又这般自私冷血,你当真是大哥的好女儿啊!要不要我令人请来牌位,让他看看你这副荒唐模样?”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白氏得知自己眼睁睁错过了做侯夫人的机会,差点背过气去。
“拂烟,你为何如此愚蠢!这荣耀也是你父亲挣来的啊!”
沈拂烟最听不得他们提沈愈。
简直是脏了父亲的姓名。
“你们也好意思提父亲!沈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遇事不从公中拿钱,光惦记着我那一亩半田的嫁妆,这难道不荒唐?”
她语带讥诮。
“还是说,若我未和离归家,沈家今日是不打算捐银子了?”
她扣了一顶大帽子,沈霆去看裴晏危,见他脸色阴沉,吓得赶紧开口:“自然不是!”
“看来二叔也知晓沈家重担并非系在一个女子的嫁妆上。”
沈拂烟意味深长地坐下,看着沈霆进退两难。
“拂烟,为何故意气你父亲?”白氏走过来,柔声打着圆场,她看向沈拂烟,“你也知府中人口众多,平日里已经十分节约了,如今都督等着呢,你先从嫁妆里拿出来,等到府中宽裕了,我们自然会念着你为这个家分忧,加倍补偿你。”
沈若柳在一旁恨恨开口:“什么补不补?她的嫁妆也是沈家掏的,现在她又未再嫁,吃的用的都是沈家,凭什么手上还要攥着一笔?”
未出阁的姑娘手上是没有大笔银钱的。
她平日里想吃点什么穿点什么,都得找白氏撒娇,可看着沈拂烟穿着御赐蜀锦,戴着精致非凡的首饰,吃什么买什么自己便掏了,沈若柳十分眼红。
都和离了!还不如黄花大姑娘呢,凭什么沈拂烟能过这么好?
“若柳,怎么和你姐姐说话的?”白氏轻轻拨了一下她,又笑着对沈拂烟道,“你最是乖巧懂事,你父亲生前也总希望沈家人合乐融融,你也不忍心在这个家格格不入吧?”
又用父亲压她!
沈拂烟心底升起一股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