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侥幸不死的,但是金汁烫伤之后,也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因为金汁造成的感染,是无解的!“撤退!”“快撤退!”“离开敌人攻击范围!”靳炎连忙大喊。幸亏纪辰提醒的及时,五百黑龙卫还没冲到城下就已经勒停了坐骑。听到靳炎命令,立马调转马头撤退到了一里地之外。“该死!没有想到杜家竟然真敢抗旨!”“还敢对黑龙卫下杀手!”“我立即回宫禀奏陛下!定要治杜家一个犯上作乱之罪!”靳炎骂骂咧咧,就要回宫禀奏武雉。只不过却被纪辰拦住。“你不会觉得禀奏之后,她就会雷霆震怒,派出大军讨伐杜家吧?”“不可能的。杜家现在是她的一块政治招牌,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不会轻易毁掉。”靳炎愣了一下:“那就这样铩羽而归?”“别说是先生您了,哪怕是我,都气不过!”是啊,堂堂黑龙卫奉旨办差,竟然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反而被人撵的抱头鼠窜。这要是传出去,黑龙卫的脸面都没了!“当然不。”纪辰微微一笑。“距离此地最近的禁军是哪一支?”靳炎回答:“是御龙直。”大乾十万禁军,虽然都驻扎在帝都,但是驻地跟番号各不相同。像是御龙直,就是驻扎在附近的直属步军。战斗力虽然跟骑军有所差距,但也不算太差。“那你就以圣谕的名义,调动御龙直前来支援。”“啊?这样不好吧?”靳炎一呆。假传圣旨也就算了,最关键还是假传圣旨调动大军!这属于犯了大忌之中的大忌!哪怕黑龙卫是武雉的亲信,武雉也绝对不会容忍!“有什么不好的?你本就身负旨意,发现恩国公府有犯上作乱嫌疑,第一时间调动禁军前来,属于正常应对措施。”“再者,你以为御龙直就敢进攻恩国公府?”“他们顶多就是过来帮个场子、涨涨士气罢了!”纪辰斜睨靳炎一眼,道。“那……这么做的意义何在?纪先生,说实话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懂您今晚到底在干什么。”“看似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没有一件是有意义的。”“出动了我们黑龙卫,却连城门都进不去;调来御龙直,又只是帮场子。”“您做的这些,全都是无用功啊!”“全都是在给陛下、给百官、给有心人士,看乐子啊!”靳炎迟疑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出心中疑惑。没想到,纪辰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看乐子?不错不错,你这个词用得不错!”“我今晚的目的,正是邀请所有人看乐子!”“大家不看乐子,我怎么有机会浑水摸鱼,又怎么有机会指鹿为马、众议成林呢?”“……”本来靳炎就懵逼,这下更懵逼了。浑水摸鱼?指鹿为马?什么跟什么嘛!算了,他懒得想了。反正以他的智商也想不明白。只需要知道纪先生做事从未失手就行了。“那我就去了?”“去吧!”纪辰挥挥手。靳炎转身上马,朝着御龙直的驻地而去。而看到靳炎离开,刚刚登上城头的杜聿宁,大笑不已。“纪辰,你以为攀上黑龙卫这根高枝儿,就能故技重施,灭我杜家?”“你可太天真了!”“你不光灭不了我杜家,还要死在我杜家手里!”“纪辰,你这个所谓毒士,我看不过如此!”“哈哈哈哈……”而面对杜聿宁嘲讽,纪辰只是微微一笑:“希望待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杜聿宁嗤之以鼻:“你连我杜家城门都进不来,哪来的脸说这种话……”只是一刻钟之后,大批禁军浩浩荡荡前来,出现在杜聿宁视野之中。杜聿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御……御龙直?”杜聿宁磕磕巴巴道。差点脚下一软,从城头跌落!御龙直的出现,就意味着其他禁军也有可能出现!届时十万禁军攻城,杜家就算有再多的机弩,有再多的滚木,也扛不住!杜聿宁脸色苍白,仓皇离开城头,去找父亲恩国公了。而恩国公就像是早就预料到杜聿宁会来一样。面色淡然,呵斥一句:“慌什么?”“把这个东西挂上去!”“我看谁敢碰我们恩城一下!”杜聿宁好奇的接过恩国公手里的东西。看到上面的字样之后,瞬间大喜过望!脸上再无一丝慌张!“妙啊妙啊!父亲这一招别说是纪辰了,哪怕武雉亲自前来,也绝对不敢妄动!”杜聿宁一边拍着马屁,一边屁颠屁颠朝着城头奔去。纪辰刚才不是说“待会他就笑不出来了”吗?他要告诉纪辰,他依旧笑得出来!并且可以笑得更加大声!很快,杜聿宁就出现在城头之上。他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看向远处的纪辰。“纪辰,没想到你竟然搬来了御龙直。哎呦喂,吓死人了!”“只不过,别说是御龙直了,哪怕十万禁军齐至,今天我杜家的城门说不开,还是不开!”“有胆量,你们就冲击城门试试!”而纪辰还没说什么,御龙直的禁军教头首先就忍不住了。他本来只是碍于靳炎身负圣意,加上听闻杜家作乱,这才不得不率兵前来。并非真的想要跟杜家为敌。至少不会主动攻击杜家。但是没有想到,杜聿宁竟然这么嚣张!让本来只想看戏的他,忍不住就要下场!可御龙直教头还没来得及下令动手,就见城头之上的杜聿宁不紧不慢挂出一块牌子。夜色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牌子是一块灵牌。灵牌之上的字迹,却看不太清。杜聿宁似乎知道众人看不清,贴心的举起火把,照亮灵牌上的字迹。下一秒,不光御龙直教头,包括靳炎,全都面色大变!瞬间不敢再有任何“破城”的念头!只见令牌之上赫然是武雉父亲的名讳!“今日,是我杜家祭祀太上皇之日。”“我们按照祭祀规矩,禁止任何外人进入。何错之有?”“结果被诸位扣上一个犯上作乱的帽子!如果我们杜家算是作乱,请问一下,你们冲撞太上皇祭祀仪式,算什么呢?”“算不算大逆不道、谋逆不宥?”杜聿宁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质问道。御龙直教头跟靳炎全都沉默不语。“啧啧,怎么不说话了?”“是天生不爱说话吗?”“纪辰呢?你不是说我待会就笑不出来了吗?可为什么我还是笑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