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四月十三。
一纸榜文,轰动长安。
右相刘彦章因贪污国库通敌卖国,秋后问斩,府中家眷流放西凉。
实际上,刘彦章任职西凉太守,无陛下旨意不得回京。
临行前夜,刘彦章秘密去了一趟凤仪殿。
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妹妹。
其后又来到相府。
凉亭四周,翠竹轻摇。
一套精致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热气腾腾的茶水在瓷壶细细作响,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曹观棋和刘彦章对坐而饮,气氛微妙而复杂。
刘彦章率先开口,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他的目光穿过袅袅升起的茶雾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妹妹。”
曹观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仿佛是在品味茶中的甘苦,又似是在思考如何回应。
“皇太后因为兄长之事,愤然上吊。凤仪殿失火,尸骨无存。”
刘彦章拨弄着建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暗度陈仓的事,你应该最拿手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曹观棋正愁怎么把刘漓接出宫来,这一席话让他直接豁然开朗。
“这么盯着我作甚?”
刘彦章低着头喝茶,察觉到一股奇怪的目光,不由得抬起眼眸看着曹观棋。
“她是我的妹妹。”
“我总不能看着她在深宫里受苦吧。”
两人刚从死对头转换过来,莫说别人,曹观棋疑神疑鬼的秉性怎么可能不纳闷。
刘彦章的反驳既有力又直接,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明日我就要奔赴西凉。”
“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她。”
“恐怕也吃不到你们孩子的满月酒了。”
刘彦章无奈地叹息,心里五味杂陈,似想起了什么,又在口袋了摸索片刻,拿出了一枚玉佩。
一正一反,刻着平安二字。看起来并不是很值钱,而且从纹路上已经有些年月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如今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块玉佩就留给孩子当个礼物吧。”
曹观棋顺手接过,看起来刘彦章对这块玉佩十分看重,这么多年了依旧保护得很好。
“给孩子取名了吗?”
曹观棋摇摇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初为人父,根本没有一点经验。
“要不建公取一个?”
他那会取名字,取点乳名还行,大名还得这位真正的状元出马。
刘彦章沉思一番,不由得脑中闪过一段话,计上心来:“你曾说江东子弟多才俊。”
“若是男孩,那便叫曹濬。”
“曹俊?”
刘彦章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