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攸与逢纪、审配齐聚于州牧府。“子远兄,我们约定今日共同去见主公,你可知道麴义去哪了?现在还没有过来。”逢纪等了多时,迟迟不见麴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元图兄,刘协大军还在城外虎视眈眈,我们几人要全部离开,自当安排好所有的守城事宜。因此麴义将军特意邀文丑将军前往军营,暂时负责指挥其所部军队,以免被刘协趁虚而入。现在其应该是在给文丑将军交代什么,我们还是多等一会。”逢纪闻言,自觉没有什么问题,袁绍来之前,确实命文丑暂时接管城中军队。如今麴义这么主动配合,逢纪心中又放下心来,开始安心等待。许攸见过了大半时辰,心想麴义,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自己也该行动了。“元图兄、正南兄,眼下冀州局面如此,你们两人可有什么想法吗?”“子远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审配素来对袁绍忠心耿耿,见许攸这样问,自然觉得其言不妥,心中有些生气。“正南兄,你先不要生气,且听许攸说完。待我说完,你要说什么,许攸必然洗耳恭听。冀州郡县,如今唯有魏郡还在主公手中,其余则已经尽皆归于刘协,听闻其还有意令韩馥为冀州刺史,而且也已经着手治理地方了。至于兵马,自开战以来,若是再算上公孙瓒的兵马,折损估计也有二十几万了,如今只有十万左右的残兵败将。反观刘协,其坐拥近三十几万精锐,而且黎阳城外卢植统帅的十五万汉军,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参战,试想,若是他们再投入战场,我军还有几分胜算?”许攸这一番话,说得逢纪、审配两人哑口无言,两人虽不算什么顶级智者,但是局势还是可以看清楚。“许攸,我军眼下确实局势不利,但是只要我们上下一心,我们未尝不会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逢纪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发生大规模地自相残杀,因此其才会请命进城,试图将这一切只控制在这几个人,以免波及下面的军队。因此,昨日许攸两人表现地得情真意切,逢纪心想此事算是可以圆满解决了。不想今日许攸话却变了,但是文丑此时却不在自己身边,其只好先好言安慰,想等文丑过来。“元图兄,我军若是可以上下一心,我们面对刘协,自然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可是主公,对我和麴义两个,却是心怀猜忌,认为我二人要行背主之事。原本主公若是率军防守黎阳,牵制汉军主力,与邺城形成犄角之势,我军只需坚守城池,必然可以等到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主公却因为心中的猜忌,放弃如此大好的战略,率领我军主力悄然来邺城,恐怕对付刘协是假,对付我二人才是真的吧?”“子远,你这可是误会主公了,主公并无对付你们的意思,只不过如今乃是敏感时期,但是只要你们解释清楚,相信主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是吗?或许现在不会为难,但是如果我们侥幸打败刘协后,恐怕就是主公对我二人清算的时候了。”“这……子远,你怎么可以如此想主公呢?主公岂是会秋后算账的人?”逢纪一面以眼神示意,令情绪激动的审配先镇定一点,一面好言安慰许攸,焦急地等着文丑的出现。“许攸,你说这些话,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我们即奉袁公为主公,岂可以言语中伤主公?此举你分明是对主公不敬,但凭此事,都可免去你的职务。”审配素来是袁绍的死忠分子,见许攸越说越放肆,自然不再忍气吞声,当即就要许攸向袁绍道歉。“正南兄,许攸如何说不重要,主公如何做才是最重要的。其若是无意对付我二人,此次率领大军突然返回邺城,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们任何消息,这正是因为其就是来对付我们。如今多说无益,我若去见主公,势必难逃一死,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不如我不去见主公,而是去见大汉天子,相信我便会没有生命危险了。”逢纪、审配闻言,两人如遭电击一般,不知应该如何作答。“元图、正南,自古便就有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能臣择主而事。如今袁绍大势已去,且其对麾下文武又心存猜忌之心,我等若是继续追随,势必是自取灭亡。今日许攸愿邀两位,与我一同归降陛下,届时自然不失封侯之位,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许攸,你这是痴人说梦,以前竟未发现你上是如此无耻之徒。”“元图兄,你呢?”许攸本来也没指望审配可以投降,见其如此反应,便就不再理会。“子远兄,此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你一定要背弃主公、投降刘协吗?”“元图兄,你不用拖时间,文丑已经没有办法来了。如今麴义应该已经将其文丑关押,至于正南兄率领的城门防卫的军队,想来应该也已经被麴义所部兵马接管了。如今邺城,已经尽皆在我二人的控制下,没有任何人回来帮你,因此元图兄,你知道该怎么选了吗?”“许攸,你休要胡言乱语,城中军队尽皆都是主公的兵马,他们怎么会全部跟随你行此叛逆之举?”逢纪话音未落,却不想麴义率领大队兵马,直接从州牧府破门而入。“子远兄,审大人的军队,全部被我解除了武器,就地关押在了军营。至于邺城四门的防务,也已经全部都由我的心腹接手了。”麴义的出现,彻底打碎了逢纪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许攸、麴义,你们两人狼狈为奸,竟然行此叛逆之事。主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冀州的数十万军队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日后定然不得好死。”许攸见状,只好让麴义将两人严加看管起来。至于最后要如何处置,就不需要自己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