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门外又来人了,说是他打洛阳来的,特意前来拜访,希望老爷能见见他。”“洛阳?他可有说姓名?”“回老爷,他没说,说什么只告诉老爷,我们不用知道他的名字。”糜竺思虑片刻过后,突然起身离开,直奔府门。下人也不好问,只好紧随其身后,与其一道来到府门。心中不由纳闷道:“这人是谁?竟然这么大面子,自家老爷亲自出门迎接,就算是陶州牧来时,其也没这么急切过啊?”纳闷归纳闷,随糜竺到府门时,其还是立即为其指出了李儒。“先生从洛阳来?”“正是,从洛阳走了十余日,昨日方才到的徐州。”“那先生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听说徐州风云变色,特意来瞧个热闹。”“那先生来找糜某,所为何事?”“我家主子说了,到徐州定要先来拜访糜家,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糜竺、李儒两人相视一笑,旁边的下人却只有傻眼的份了。糜竺亲自请李儒入府,命人唤来糜芳,三人分宾主落座。“方才因在府外,故而不方便说话,先生现在可否告知身份?”“我名为董陨,字文节。至于我的身份,如今还不方便明言,还望您可以见谅。”“既然董兄说了,糜竺自然不会勉强,不过若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帮助阁下呢?”“帮助?这么说来的话,糜兄已经有了决断,是要打算助我了?”李儒还是有些吃惊,不想与方才糜竺初见,其便向自己表明立场,明确说明要帮助自己。“正是如此,董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你具体的身份,这样心中也好安稳些,毕竟事关重大。虽然已经知道是在为谁做事,但若是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心中难免还是会有点担心。”“大哥,你在说什么?他又是谁?你要为谁做事啊?”这是糜芳方才体会到,什么叫作绝望,大哥的一席话,他的心里干脆充满了问号。“糜兄,董陨可否问一句,你为何会作出如此选择,从你今日的表现来看,恐怕时间应该不会短吧?”“董兄,糜竺虽然现在乃是这徐州别驾,但是糜竺更早的却是一商人,商人最擅长的便就是投资。如今陛下励精图治,振兴大汉已绝非空中楼阁,而是可以触摸到的未来。试问这时,谁若是与陛下为敌,难道不是自取死路吗?人生在世,求的便是功名利禄、拜将封侯,以便可以流芳百世。如今既然有这样的机会,糜竺为何不去好好把握它呢?”糜竺虽未言及自己对刘协的忠诚,但是李儒反倒觉得其更可信了,毕竟如今大汉局势如此,糜竺与刘协又是一面未见,若谈忠诚反倒令人怀疑了。“糜兄,你这倒是实诚,不过建功立业这事,倒也确实是大家心中想的,眼下不过是你说出来了。”大家为刘协效力,大多求得只是自身的利益,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弄个封赏、日后可以封妻荫子,至于一心想要振兴大汉的,恐怕就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而已。“姓董的,既然我大哥都这么真诚了,你却连身份都不愿意透露,这样不失礼吗?”“二弟,不可无礼,先生不要介意,我这二弟素来练武、不喜读书,故而说话没有顾及,还望见谅。”“糜兄,你太客气了,令弟说的有理,如今你已坦诚相见,对我却一无所知,确实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董陨、锦衣卫左镇抚使,这次奉陛下的命令来徐州,是为恢复大汉对徐州的统治。”糜竺、糜芳两人如遭电击,不想眼前的这书生模样的李儒,竟然会是锦衣卫的左镇抚使。传闻锦衣卫设指挥使一人,其下则是左、右镇抚使,负责指挥锦衣卫的行动。不过指挥使戏忠虽偶然现身朝堂,但左、右镇抚使却是从未出现,不想自己今日,竟然见到了锦衣卫的左镇抚使。“董兄,你真是锦衣卫左镇抚使吗?”“糜兄,难道我不像吗?”“董兄,没有没有,只是对锦衣卫向来只是耳闻,不想今日亲眼见到了,竟然还是锦衣卫的左镇抚使。现在心中有些激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糜兄,你这倒是奇怪,天下诸人对于锦衣卫三字,都是讳莫如深、不愿提及,你却心怀激动,不知可否说说,这其中的原因?”糜竺的反应,不由是令李儒有些意外,锦衣卫之名,闻之尽皆丧胆。可眼前的糜竺,怎么感觉其还有点高兴呢?“董兄,世人皆知锦衣卫乃是利器,但是其对付的只是对陛下、对大汉不利的人。糜竺既已决心投靠陛下,锦衣卫自然不会为难我了,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如今有董兄率领锦衣卫亲自坐镇徐州指挥,我们定然可以助陛下收复徐州。”“糜兄,你能如此想,我很开心,锦衣卫乃是大汉的锦衣卫,因此凡是忠于大汉的人,的确是不用害怕。这次徐州之事,董陨在此便先拜托糜兄了,希望糜兄可以多多帮忙。等大功告成,董陨定亲自向陛下为你请功。”“董兄客气了,自今日起,糜竺以及整个糜家都听凭你的调遣。”两人抚掌大笑,李儒原本还想,至少也需要费一番口舌,不想确是如此顺利,糜竺原来早就已经有心投靠刘协了。“董兄,陶谦病重,想来已经时日无多,我们现在需要尽快行动了,否则若是再晚,恐怕便会被其他人抢得先机。”“糜兄,你是在指兖州牧刘备?还是陶商、陶应两位公子?”“原来董兄已经知道了,兖州牧刘备对我多加拉拢,均已被我婉拒。陶商公子也曾对我有过暗示,我则假装糊涂、没有理会。这次陛下要取徐州,首先便要对付他们,只要他们完了,徐州便就是陛下的囊中之物了。”“糜兄,现在是明白对付谁了,不过这该怎么对付,你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