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阎行,在帐中坐立难安,甚至都有些替送信的人担心了,唯恐其出点问题。不想其久等不至的圣旨,却早已送往吕布的军帐。“今夜营中可有什么事情吗?”阎行实在难以再待在帐中等待,于是其便以巡夜为名,想要在营门处看下,送信的人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至于若是自己离开大帐,送信的人却来了,这也不打紧,毕竟自己已下令,任何人不许进去。“禀主公,营门一切太平,没有任何异常。”“这些天,定要多加注意,严防刘协派人前来偷袭。”阎行假意叮嘱了一下,毕竟自己可是出来巡夜的,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负责的校尉应承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很是为难。“有事?”其见阎行问了,又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说。“禀主公,我方才听人说,有人行刺吕将军,来人是一黑衣人,武艺极其高强,我百余名士兵对付他,非但给他跑了,还被其杀了我们不少兄弟。不过其在逃跑时,可能走得太匆忙,留下了一特别好的包袱。至于里面是什么,可就只有吕将军一人知道。”吕布与阎行不合,在军中人尽皆知,这校尉想着,前去刺杀吕布的黑衣人可能是阎行派的。“主公,如今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应该团结一心,共同退敌才是上策。”校尉的话,阎行只听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则选择自动忽略了。“刺杀吕布的黑衣人,会不会是刘协派来给自己送圣旨的呢?可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已经告诉了刘协自己军帐的大致位置,就算其再怎么傻,都不至于跑去离自己最远的吕布的军帐吧?可若只是单纯地刺杀的话,为什么要带一包袱呢?这样岂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阎行思来想去,突然豁然开朗,想明白了整件事。“如果说刺杀的人就是给自己送信的人,那么吕布现在便已经看到了原本给自己的圣旨。”校尉原本还打算再说两句,劝阎行可以团结吕布,以大局为重,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可千万不能自相残杀。不想还未说出口,阎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只是留下一句,严守营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吕布见到刘协的圣旨,加上原本凉州四起的谣言,决定先发制人,率领自己的亲卫,以及杨奉麾下不少亲兵,想要先杀了阎行,再接管西凉军。数百名将士,悄无声息地开始靠近阎行的军帐。“韩遂,你休要怪我吕布,原本我是打算与其一道,共同对付刘协的,这个主公是他也就是他了,我没意见。可是其现在却联络刘协,要置我于死地,若是我再不动手的话,这次死的人可就是我。”吕布明知道韩遂听不见,但依然还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吕将军,主公又命,任何人不得进去。”护卫在阎行帐前的士卒,见吕布率人气势汹汹而来,知道其肯定不怀好意。“大胆,我与主公是何等交情,你连我也敢拦?”“吕将军,这是主公的命令,还望您不用为难小人,否则我等必死无疑。”“行,我不为难你们,我等明日再过来找阎行。”士卒们显然都没想到,吕布会这么好说话,但是见其已经要转身离开了,全都放下了戒备。不想吕布突然拔剑出鞘,转身刺进了身后士卒的身体。“吕将军,你……”士卒双眼瞪大,以手指吕布,满脸皆是不可思议。“我的话,你也敢信吗?”吕布说完,不再言语,直接以迅雷不急掩耳,解决了周围的十数名士卒。杨奉见状,立即命令亲兵入帐,定要杀了阎行。只要现在解决了阎行,其余的事情便就好说多了。不想一众亲兵闯进阎行帐中,找遍了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却都没有发现阎行的踪迹。“将军,帐中没人。”“这怎么可能?”吕布、杨奉两人均有些觉得不可思议,阎行怎么可能不在呢?两人闯入帐中,又重新找了一遍,可却依然是一无所获。“奉先,现在怎么办呢?这里的事情,一会可就会传遍全军,届时我们就被动了。”“献之,你现在立刻去召集我们的士卒,命令他们全部待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便只能率部先退回凉州,封锁道路、拒阎行于凉州外面。”阎行毕竟是韩遂的继承者,加之其原本在军中便有不小的影响力,因而其控制的军队数量,自然是多于吕布。吕布自然也清楚这一点,知道若是真与其打起来的话,结果必然是不敌。另外不远处可就是刘协的十余万大军,若是其再出兵相助阎行的话,自己恐怕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因而最好的办法,便就是趁现在凉州空虚,提前引兵回去占据凉州,再据险防守。杨奉叹了口气,想着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其还未出大帐,外面却先传来了厮杀声。两人率领帐中的亲卫,连忙走出军帐。只见阎行、梁兴等人,已经指挥军队,团团包围了这座原本属于他的军帐。“吕布、杨奉二人阴谋叛乱、擅杀我军将士,你们还不放下兵器、听候发落。”阎行想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明知这一切都是刘协的设计,可是又能如何?自己确实答应了刘协,凉州会交出他们二人,现在双方又都已经撕破脸皮,根本已经没办法有好解决。阎行现在便只想尽全力,努力将这次的损失控制在最小。“阎行,你说我二人阴谋叛乱,那你怎么不说,你与刘协私下商量,打算将我们二人交给其处置呢?虽说我们素来不合,但好歹我们都是在帮你御敌,你现在这么做,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吕布怒怼阎行,希望通过向众人说明这一情况,来制造混乱,好有脱身的机会。杨奉则在暗中,小声告诉自己的心腹,命其找机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