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决,不仅是吕布与阎行两个人期待,凉州的士兵们其实更加期待。凉州民风彪悍、人人尚武,在军中则就更是强者为尊了。现在有机会看凉州第一猛将与飞将交锋,哪里还会再管其他事,众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唯恐错过什么。阎行一杆长枪、极其灵活,在其繁多的招式下,吕布招架起来愈发费力,身体不禁向后退却。昔日自己败给李进、赵云,难道今日还要再败给阎行吗?“我吕布才是最强的武将,我绝对不会输给阎行,不会再输给任何人。”念及这里,吕布感觉浑身好像都充满了力量,其在奋力招架阎行之余,开始寻找其破绽。在数十招过后,阎行不禁有些乏力,进攻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吕布趁机,以方天画戟拨开其长枪,再次直奔阎行胸口。阎行暗道不好,这时若要收枪格挡,已然不可能,想要完全躲开,也没有机会。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弃车保帅了。只见其迅速斜移身体,使自己的胸膛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不过其左肩头,却已完全被方天画戟所贯穿。吕布从其抽出肩头抽出画戟,其身体吃痛,不由单膝跪地,以手按住伤口。吕布见其这般,没有再动手。“阎行,我们孰强孰弱?现在不用我再说了吧?”“我技不如人、自然愿赌服输,不过我可不能任由你处置,今日我虽败给你,但死的一定是你。”阎行虽说是武将,但可绝对不是什么莽夫,他绝对不会因为输给吕布,而对其心生敬佩,从而放其一命。相反,其更想尽快取其性命,结束现在的乱局。吕布见阎行向后退去,看其伤势严重,便没有理会,任由其退了回去。“弓箭手听令,准备。”不想阎行在得到士卒的护卫后,竟然直接选择下令射杀他们。一众弓箭手闻言,没有任何犹豫,全部张弓以待。吕布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有数百支箭在瞄准自己。“阎行,你这小人,我饶你性命,你却这般对我?”吕布假装暴怒询问阎行,以图可以拖延时间。“吕布,我输给你,这是我武力不如你,我无话可说。但你今日以下犯上、聚众叛乱的事,我必须取你性命,否则我以后如何治军?”阎行言毕,不再与其说话,对自己而言,吕布越早死,局面必然越有利,命令士卒立即放箭。弓箭手闻言,开始放箭。因为距离近的缘故,中间又没有什么阻挡,吕布与杨奉的亲卫避无可避。仅一波箭雨,亲兵的伤亡便已过半,如此几轮箭雨过后,吕布与杨奉身边只有数十人了。吕布凭借起高超的武艺,以方天画戟格挡了射向自己的箭,但杨奉因为自身武力有限,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可是右臂以及后半均中了一箭。阎行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想再有一轮箭雨,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弓箭手,准备。”吕布暗自活动了一下已经无力的肩膀,努力积蓄着最后的力量,想要最后一搏。“将军勿怕,张威来也。”杨奉的亲卫告诉张威后,其立即召集了吕布麾下的部将,命他们去带领自己的本部兵马,与自己一道去救吕布。数十人聚集了两万余军队,没有任何计划,直接选择杀向了阎行的中军大帐。阎行见吕布麾下兵马到了,怎么走漏的消息,其不想去考虑。直接命麾下士卒放箭,想要尽快结束吕布的性命。“不用去管他们,立即放箭、射杀他们。”阎行话音还未落下,空中却传来一声嘶鸣,只见赤兔马腾空跃起,狂奔至吕布的身边。张威召集兵马的同时,命人去马厩解开了赤兔。“老伙计,你来了,我便就有信心了”原本要放箭的弓箭手们,看着腾空跃起的赤兔,不有有些目瞪口呆,全然忘记了放箭的事。吕布一跃而至赤兔马上,执方天画戟,催动赤兔。“阎行,今日若不取你性命,我吕布便愧对今日死去的兄弟。”阎行看着左肩的伤势,自然明白其绝非是其对手,一面向后退去,一面指挥士卒迎战。张威等两万余人,进入战场后,与阎行麾下的将士开始了厮杀。一时间,偌大的军营,处处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汉军军营,刘协突然命人击鼓聚将,众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然不管如今还是夜晚,匆匆穿好甲衣、带着佩剑便来了中军大帐。“禀陛下,凉军军营尽皆都是喊杀声、火光冲天,好像是在自相残杀一般。”马腾等雍州将领,还有司隶方面的李进等人,尽皆一脸茫然,自相残杀?这怎么可能呢?唯有刘协与郭嘉、荀攸三人,皆是面无波澜,仿佛这样才是合情合理。“你说错了。”“陛下,我等确实听见阎行军营喊杀震天,空气中甚至都弥漫着血腥味,真的好像是在自相残杀啊?”斥候见刘协不信,明显有点着急。“朕说你说错了,不是说凉军没有自相残杀,而是这不是好像,而是真的。”满座哗然,毕竟这话从刘协的口中说出来,众人难免要信上几分。“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马腾率先起身,代表众人提出了疑问。刘协简单向众人说了郭嘉的谋划,如何在凉州散布消息,如何以密旨使两人反目,又如何会有今日的局面。“这整件事情,一切都如奉孝的筹划,只有一点,出乎我们的意料,那便是阎行对吕布的不满,竟然已经达到了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朕与其一说,其甚至都没有思考,便就同意了朕的方案。”众人对于郭嘉的神鬼手段,不由暗自感觉害怕,这幸亏是自己人,这要是敌人的话,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陛下英明,郭祭酒好计谋。”“朕英明什么,这都是郭祭酒识人心、善筹划的功劳。”“臣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至于收复凉州、沙场建功,还是要靠陛下指挥、诸位用力才是。”郭嘉经过多年,早已不复当年的年轻气盛,谦逊地对众人说道。